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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在炮火的覆蓋下哀嚎著,但對面明軍的炮火彷彿沒有一絲憐憫,依舊在不斷的發射著炮彈。
淒厲的呼嘯聲不斷響起,二十多門六磅炮以極快的射速傾瀉著炮彈,彈雨如同暴雨似的轟射著那堵脆弱的圍牆。
清脆高亢的炮聲一陣接一陣,六磅重的炮彈如雨似的往對面傾瀉,空氣中全都是炮彈的淒厲呼嘯聲。
“轟轟轟……”
開花彈、實心彈不斷的落在圍牆周圍,爆炸聲、慘叫聲和呼喊聲響成了一片。
陣地上到處散落著斷臂殘肢,流出的鮮血匯聚成了一個個小水窪,在這些血泊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模樣猙獰的屍體,剛才還弄得袁崇煥焦頭爛額的圍牆在江寧軍的炮火下只堅持了不到一刻鐘就被轟成了渣渣。
就在這時,一個嘹亮的聲音在江寧軍的方陣裡響了起來。
“所有人準備,槍上膛,上刺刀!”
“嘩啦!”
一陣整齊的金屬撞擊聲音響起,方陣裡的江寧軍火銃兵紛紛抽出腰間的刺刀插到了槍口上。
雖然不過數寸長的刺刀跟遼東軍士卒手中的兵器比起來只能算是小不點,但看著江寧軍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手持閃著寒光的步槍,周圍的遼東軍士兵依舊有一種心悸的感覺,震撼他們的其實不是刺刀,而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吧。
“噌!”
楊峰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後高高舉起,大聲道:“全體江寧軍軍士聽我口令,全體進攻!”
“前進!”
“前進!”
隨著楊峰的命令下達,方陣裡也響起了軍官們的聲音,第一個五百人的方陣踏著整齊的步伐朝著圍牆大步前進。
“主子,明軍過來了!”
一名戈什哈掙扎著爬到躲在角落裡的格爾泰的旁邊喘著氣道:“您放心,奴才已經召集了數十個人,待會就朝明軍發起反衝鋒,不將明軍趕下去絕不回來見您!”
格爾泰磚頭一看,這名戈什哈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被他鞭打,並責令他在明軍進攻的時候發起反攻的那名戈什哈。
如今的格爾泰心態和剛才又有了不同,他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這名戈什哈,“葛爾富,剛才爺打了你,又讓你出去幹這必死的差事,你不恨爺嗎?”
葛爾富苦笑道:“奴才自然知道此去必死,但奴才的命都是您的,只要爺一聲吩咐,奴才便是把這條命豁出去又如何?”
格爾泰聽後不禁大為感動,他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點了點頭:“好奴才,沒枉爺這麼看重你。既然你對爺這麼忠心耿耿,爺自然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現在爺再交給你一個差事,你馬上帶著二十名戈什哈回咱們的府裡,帶上福晉和幾位公子小姐趁著城中混亂之際馬上出城。”
“爺……那您呢?”葛爾富不禁大驚。
“我?”
格爾泰苦笑一聲。
“爺蒙陛下看中,委任為鑲黃旗副統領,自然要為陛下死戰到底,待會你回去之後馬上就帶著福晉他們出城,動作一定要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要收拾了,只帶上一些乾糧和金銀細軟就可以了,明白嗎?”
“這……”
葛爾富的腦子還是有些混亂,他喏喏的問道:“爺……出城後奴才要帶著福晉他們往哪走啊?去赫圖阿拉嗎?”
“不行,不能去赫圖阿拉!”
格爾泰神情凝重的搖了搖頭:“如今看來,盛京已經是保不住了。明軍在攻克盛京後下一個目標一定就是赫圖阿拉。所以去赫圖阿拉只能是找死,你們往北走,走得越遠越好,記住,不要想著為爺報仇,好好活下來就好,你明白嗎?”
“爺啊……”
葛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