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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口千戶所由於擁有一支水師,這是他們的優勢,但也是他們的劣勢。
水師在給他們帶來財富的同時也使得他們只能將自己的千戶所建立在了江邊,這樣的地形自然不可能象一般的千戶所一樣建立一個土石結構的城堡,否則光是地下滲水一項就足以將他們哭死,所以自打西江口千戶所成立以來他們的千戶所充其量也只是用用木頭圍了一個大圈,不過儘管他們的營寨簡陋,但平日裡也沒有誰會吃了熊心豹子膽去招惹他們。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今天江西口千戶所就被一支軍隊給圍了起來。
當王顯耀帶著數十名家丁和五百多名軍士匆匆趕到營寨門口時,就發現營寨門口整整齊齊的站著一排排全副武裝的軍士,雖然這些軍士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就因為沒有任何動靜反而讓王顯耀和他身後的軍官們一個個看得臉色有些發白。
雖然如今的衛所已經早已沒落,衛所的軍官們也大多提不動刀槍上不得陣仗,但作為一名半職業的軍人,最起碼的眼光還是有的。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軍隊也同樣如此,這些人深知一支上千人的軍隊能夠安安靜靜的排著整齊的隊伍一言不發時何等的可怕。
在這支軍隊的前面,全身披掛著鐵甲的楊峰騎在一批紅色的戰馬上靜靜看著寨子的大門,在他的身後是十多名軍官,神池堡千戶所千戶黃振業和江浦千戶所千戶邱迪生也在佇列裡。
今天的邱迪生也披著一套頗為老舊的皮甲,頭上帶著八瓣帽兒盔,騎在一批黃斑馬上。細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他用肩膀碰了碰旁邊的黃振業悄聲道:“老黃,你估摸著待會楊指揮使會動手嗎?”
黃振業神情凝重的說:“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瞅著這位新上任的指揮使大人可不是一個那麼好說話的主,王顯耀這回是碰到釘子上了。”
邱迪生搓了搓手,有些焦急的說道:“誒呀,要是打起來可咋辦啊!”
“得了吧。”看到邱迪生一副害怕的樣子,黃振業不禁鄙夷的說,“到底打不打那是指揮使大人的事,即便朝廷要追究也不會查到你頭上,你一個小小的千戶緊張個啥!”
邱迪生趕緊辯解道:“不是……我是說好好的幹嘛要打仗呢,有什麼事大夥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麼。”
看著邱迪生窩囊的模樣,黃振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正當他還想說兩句的時候,只聽到前方的寨子裡一陣喧譁聲響起,寨子用木頭搭成的牆上湧上了許多頭戴藍色頭巾身穿破舊的紅色鴛鴦戰襖的軍士,他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一個個都用緊張的目光看著寨子下面的軍隊。
當這些軍士都上了城牆後,一名身披鐵甲頭戴八瓣帽兒盔,一臉橫肉的軍官在十多名軍官的擁簇下上了城牆,對著下面大聲喊道:“下面哪位是新任的楊指揮使大人,請出來答話。”
騎著馬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楊峰策馬上前大聲道:“本官正是江寧衛新任指揮使楊峰,你又是哪位?”
問話的正是王顯耀,他看到楊峰策馬出來後眼神就是一凝。這位新上任的指揮使大人看起來要比傳聞中的更年輕啊,他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指揮使大人,下官乃西江口千戶所千戶王顯耀,封朝廷之命鎮守龍潭渡口,不知大人率領大軍前來所謂何事?”
看到城牆上的王顯耀竟然還在裝傻充愣,楊峰不禁冷笑起來,“王顯耀,看到本官前來你不但不大開寨門迎接,反而帶兵上城牆試圖對抗上官,你這是打算謀反麼?”
“你胡說!”
看到楊峰一來就把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饒是王顯耀心計再深沉臉色也變了,要是真被扣上了這個帽子他的後臺再硬也保不了他。有些氣急敗壞的他指著楊峰大喝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楊峰你休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