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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陣陣歡呼聲中,一位佳人緩緩步入了大廳。
她身穿粉紅色的對襟錦衣,白色的面裙,身披一件幾乎透明的薄煙紗。烏黑亮澤的秀髮梳著一個望仙髻,雲鬢裡插著金鳳頭花,纖細的腰間還掛著一個雙喜紋杭緞香袋,腳上穿著素白麵軟底錦鞋,整個一絕代佳人。
大廳裡響起了不少吞嚥口水的聲音,楊峰掃了眼大廳,發現不少人都露出了色授魂與的神情,一些好點的表面上雖然故作淡定,但眼中不時掠過的光芒同樣暴露了他們內心的想法。
看到這些人的目光和表情,不知為什麼楊峰的心裡總有些不舒服,他甩了甩腦袋試圖將這種感覺甩出去。而一旁的羅百尺則早就兩眼發直的看著高臺,嘴裡不斷的發出了嘖嘖的聲音,模樣像極了粵廣那邊常說的鹹溼佬。
看到這裡,楊峰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他不禁拍了拍羅百尺的肩膀:“嘿……我說你至於麼,看得這麼入神。”
羅百尺頭也不回的說:“你知道什麼,這可是鄭大家啊,我都半個多月沒看到她了,今天好不容易能目睹她的仙容,還不得可勁的看個夠。”
“我……¥”
楊峰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人估計就是封建社會的追星族吧,而這些秦淮河上的名妓就如同後世的那些明星,所過之處總是會引來一大片驚歎的目光。不過不同的是後世的明星地位明顯要比這個時代的人要高很多就是了。
就在這時,鄭妥娘款款走到了大廳前臺對著眾人道了個萬福,輕啟櫻唇道:“讓諸位久等了,妥娘近日身體不適,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跟諸位見面了,妥娘深表歉意,妥娘在此向諸位賠禮了。”
說完,鄭妥娘又對著眾人到了個萬福,不少人趕緊紛紛還禮。
“鄭大家客氣了。”
“鄭大家身體不適,自然應該靜養,只要鄭大家身體無恙,我等便心滿意足了。”
“是極……是極……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言語,楊峰捂了額頭有些無語,若是讓這些人換上後世的衣服,這些人跟後世的那些腦殘粉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別,看來明星的魅力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那麼的大啊。
聽到眾人的話語,鄭妥娘微微一笑,恍若一朵玫瑰突然盛開,整個大廳都亮了不少,只見她微微抬起了手做了個手勢,一陣輕柔的簫聲響起,隨後一陣琴聲響起,這時鄭妥孃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翠密紅疏,節候乍過寒食。燕衝簾,鶯睨樹,東風無力。正斜陽樓上獨憑闌,萬裡春愁直。情思懨懨,縱寫遍新詩,難寄歸鴻雙翼。玉簪恩,金鈿約,竟無訊息。但蒙天卷地是楊花,不辨江南北……”
聽著如哭似泣,又像是少女喃喃傾訴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大廳裡的人都連上都露出了沉醉的神色。雖然楊峰對於這個時代的詩詞大部分都聽不大懂,但是音樂的好壞還是分得出來的,鄭妥孃的聲音圓潤明亮中又帶著一種特有的磁性,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她的聲音辨識度很高,非常容易識別,讓人一聽就很難忘記,加之這個時代娛樂業又比較匱乏,所以鄭妥娘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紅遍江南也就情有可原了。
當聲音停下來的時候,整個大廳先是一片寂靜,過了一會一陣轟然的叫好聲才響了起來。
“好……”
“鄭大家果然是鄭大家,正所謂繞樑三日餘音不絕,說的就是鄭大家這樣的聲音吧。”一旁的羅百尺則是感慨的說了起來,露出了一臉沉醉的表情。
“我說有這麼誇張嘛?”楊峰卻很是無奈,經過後世那麼多年的“魔音貫耳”,楊峰的免疫力比起這個時代的人早就提高了不知多少倍,雖然鄭妥孃的歌聲確實很動人,但想要讓連歌詞都聽不大懂的楊峰也露出這麼沉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