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共同進退絕不反悔。”
“但願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洪安雀冷哼了一聲,陰森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又警告道:“諸位,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件事咱們既然已經做了,那麼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你們也知道若是咱們現在退了,要賠掉大筆的銀子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官府會怎麼看咱們,日後咱們還怎麼跟官府相處,你們想過這個問題嗎?”
聽到這裡,眾人心中不禁一凜,立刻便想到了其中的嚴重後果。
在此之前,罷市就是他們和官府相抗衡的一個最重要的手段,只要他們祭出這個大殺器,那些地方官就算是再不情願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要是這一次他們敗了,那些官場的老油條們立刻就會察覺到罷市已經不能成為威脅他們的條件,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人以後可真的沒有任何制約官府的手段了。
一想到這個後果,所有人都開始不寒而慄。
邱掌櫃咬著牙道:“公子放心,小人回去後立刻就籌銀子,就算是用銀子砸也要將大明皇家商行給砸倒!”
聽到眾人的表態後,洪安雀哈哈大笑了起來:“好……有了諸位的鼎立支援,想那楊峰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決計不是咱們的對手。”
當天晚上,洪安雀回到家中後,又被洪福通喊到了房間。
洪安雀將今天的事情稟報完畢後,洪福通罕見的讚揚道:“安雀你今天做的不錯,那些人本來就是一群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們就往哪邊倒,若是沒有強力的手段壓著,這些人指不定就要退縮了。”
洪安雀一臉的凝重:“父親說的不錯,只是令孩兒感到蹊蹺的是按照咱們前些日子的觀察,他們留在廈門的貨物也就夠他們支援三日而已,而今天已經是第四日了,他們這些貨到底是從哪來的?若是不弄明白這點,孩兒心裡實在是沒底啊。”
“蠢貨!”洪福通突然罵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咱們家還是其餘五家,乃至那些和咱們一起罷市的人都已經沒有了退路。你信不信,若是這一仗咱們敗了的話,不用楊峰動手,夏大言第一個就會撲上來將咱們給撕碎。”
洪安雀不說話了,前些日子他們可是將夏大言給得罪狠了。自古以來華夏便有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斗的話,他們身為一介商賈,卻膽敢公然威脅一省巡撫,但凡是有點脾氣的官員都受不了啊,夏大言先前之所以沒有動他們不過是因為拿他們沒有辦法而已,如果這次他們敗落的話,罷市這個近百年來商賈麼用來威脅官府屢試不爽的殺手鐧失效之後,夏大言若是還能忍得住不動手,那他也枉為一省巡撫了。
洪安雀期期艾艾的問:“既然父親早已料到會有如此後果,那為何還要支援孩兒跟楊峰槓上呢?”
洪福通冷哼道:“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是禁海不能繼續下去,咱們六家海商遲早都會衰落下去,既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搏出未來上百年的前程。這四日以來,咱們六家光是銀子就花了一百多萬兩,還不是為了這個原因,否則你以為其他五家都是傻子,願意丟擲大筆的銀兩跟咱們發瘋。”
“原來如此!”洪安雀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不管他怎麼跟大明皇家商行的人鬥法,只要是銀子快用完了,其餘六家都會二話不說從自家的庫房調出來,讓洪安雀始終不用為銀子而擔心,原來根子是出在這裡啊。
想打這裡,洪安雀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既然不拼是死,拼了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那咱們就跟他們拼到底!”
“對……這才是我洪福通的兒子。”洪福通哈哈笑了起來:“這幾日你就放心的做事,有為父和那幾個老不死的在後面坐鎮,你就不用擔心有人給你使絆子。”
“明白……孩兒多謝父親!”洪安雀鄭重的給洪福通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