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出營相迎,一時間整個江寧軍都沸騰起來……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華燈初上後,留守福州的鄭明吃過了晚飯後就登上了福州的城牆,看著外面一片平靜的江面,他的目光透著一股微微的焦慮。
在鄭芝龍集團裡,鄭明的名聲並不響亮,但他卻是鄭芝龍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而且他的性子也比較小心謹慎,否則鄭芝龍也不會將留守福州的重任交給他。不知為什麼,自從鄭芝龍率領大軍走後,鄭明的心裡就開始七上八下起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擔心更是加劇起來。
將目光從江面上收回,鄭明扭頭問身後一名頭目道:“去劉家屯修船的華尚他們回來了沒有?”
“回鄭頭領的話,華尚他們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鄭明想了想又問:“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應該是今天下午就應該回來了吧?”
“是的頭領。”頭目回答道:“不過這種事也很難說的準,您也知道咱們的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好好修理了,有些船底的海螺海垢堆積得特別厚,清理起來也就特別費功夫,所以延長個幾天時間是很正常的。”
作為一名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這個道理鄭明自然比誰都明白,不過他還是感到有些心緒難平,他想了想吩咐道:“你在這仔細看著,華尚他們回來後你要馬上向我會稟報,聽明白了嗎?”
頭目將胸口拍得砰砰響:“沒問題,等那些個兔崽子回來,小人立馬向您稟報,您只管放心好了!”
“嗯!”
鄭明點點頭,帶著幾名護衛慢慢的下了城牆,等到他走後一名小頭目小聲嘀咕道:“鄭頭領這些日子是怎麼了,整天疑神疑鬼的。雖然咱們的人大都跟大當家走了,可咱們這裡也有五千弟兄啊,他就這麼信不過咱們?”
“你知道什麼。”這名頭目回頭瞪了他一眼訓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江寧軍如今還在對岸的五指山上看著咱們呢,若不是有閩江在前面當著他們早就殺過來了。如今這種非常時期謹慎點是對的,你小子哪來那麼多牢騷?”
“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也別跟我發火啊!”小頭目兀自有些不服,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如果繼續跟自己的頂頭上司頂嘴那是自己找罪受。
時間慢慢的過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夜的鄭明一大早連早餐都沒吃就匆匆來到了城牆上。
當他剛來到城牆上時,就聽到城牆上響起了一陣喧譁聲,不少人正指著城牆外面驚恐的大喊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心中湧起一股不好預感的鄭明撲到了城垛口,他這一看不打緊,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湧上了頭頂,只見在城外一里處的地方,正齊刷刷的站立著一排排鎧甲鮮明的軍士,在這些軍士的前面,一門門火炮排得整整齊齊。每門火炮的後面站著好幾名炮手,黑洞洞的炮口已經對準了城牆,這些人不是江寧軍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怎麼過江的?”城牆上響起了鄭明的嚎叫聲。
與此同時,經過這一年多的鍛鍊已經變得頗為短小精幹的邱迪生高聲吼了起來。
“開炮!”
“轟轟轟……”
隨著一聲聲高亢的聲音響起,一門門火炮發出了震天的怒吼,很快無數的開花彈落在了城牆上,開花彈很快爆炸開來,滾滾的黑煙伴隨著無數的彈丸在城牆上四處飛濺,一名名站在城頭上的海盜們或是被強烈的衝擊波炸得飛上了半空,要麼被急劇飛來的彈丸射成了篩子,整個城牆很快就瀰漫著嗆人的硝煙味和濃濃的血腥味。
當第一輪火炮過後,看著一片狼藉的城牆和死傷遍地的屍體和傷員,僥倖逃過一劫的鄭明絕望的坐在了地上,臉色灰敗的他嘴裡喃喃的吐出了一句話:“福州城完了,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