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忠賢眼裡也閃過一絲得意,雖然他以前只是個沒受過教育的混混,但打小就在市井裡混的他卻比宮中大多數人都懂得鑽營,也比大多數人都熟悉朱由校的脾氣,否則他也不會受到朱由校的重用了。
笑過之後,朱由校看著魏忠賢淡淡道:“魏忠賢,朕聽聞你對江寧衛指揮使楊峰很有意見,有這事嗎?”
“陛下,您何出此言啊。”魏忠賢趕緊辯解道:“奴婢與那楊峰素未謀面,又怎會對其有意見。您這可是冤枉奴婢了。”
“沒有?”朱由校一聽,原本已經消退的怒火又開始冒了出來,“既然如此,你為何指示你的人三番兩次的針對楊峰,我大明好不容易出了個能打仗的將軍,你為何三番兩次的指示你的人對付他?”
魏忠賢是什麼人,在宮中經營了這麼幾年,可以說宮中遍佈了他的耳目,今天發生在東暖閣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對於朱由校為什麼急著叫他過來他心裡也有數,心裡也早就想好了對策,聽到這裡他趕緊躬身道:“啟稟陛下,奴婢承蒙陛下錯愛,委以重任,是以奴婢對事情向來都是戰戰兢兢不敢攜帶,而奴婢身為廢人,又豈敢對付陛下看重的人。”
“你還敢狡辯!”
朱由校真的是生氣了,指著魏忠賢厲聲道:“朕問你,兵部尚書黃立極是你的人吧?朕適才要提拔楊峰,可黃立即卻跳了出來二話不說的拼命阻攔,難道這不是你授意嗎?”
看到朱由校竟然如此生氣,魏忠賢心道不好,熟悉朱由校脾氣的他知道對方是真的生氣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陛下明鑑,奴婢不過是一個掌印太監,哪有資指使朝廷二品大員。再者說了,今天在東暖閣,奴婢也不在場,又如何指使黃大人啊。”
“這倒也是。”
朱由校緩緩點了點頭,剛才在東暖閣魏忠賢確實不在場,要說他對黃立即授意也有些說不過去,難道自己誤會了魏忠賢?
看到朱由校臉上疑惑的神情,一旁的張嫣則是恨不得出言痛斥魏忠賢,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算是把自己丈夫的脾氣摸透了,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危機。
“好了,你也不用解釋了。”朱由校雖然為人比較老實但畢竟也不是傻子,雖然被魏忠賢的話緩解了他的怒氣,但他還是對魏忠賢產生了一定的警惕,於是他鄭重的警告道:“魏忠賢,朕不管你是如何的想的,但是朕要警告你,做任何事情都要先將朝廷的大事放在前面,若是為了一己私心而壞了朕的大事,朕絕對饒不了你,你明白嗎?”
“是……奴婢知道了。”
雖然朱由校說這話時語氣很平淡,但魏忠賢的心裡反倒是一陣凜然,他知道這是朱由校對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表示不滿了,雖然現在他暫時還是安全的,但人的耐心畢竟是有限的,如果自己再繼續挑戰朱由校的底線,那麼即便自己再會揣摩聖心,客氏再替自己說話,朱由校也不會讓一個不受控制的人繼續留在掌印太監的位置上。
對於這點魏忠賢是深信不疑的,大明的皇帝如果要罷免或是殺死一個官員可能還會費一番手腳或是擔心受到來自朝野民間的非議,但如果皇帝要是罷免或是殺死他的話那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因為整個天下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為一個太監說話。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別看他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事實上他的風光全都建立在朱由校對他的寵信上,一旦失去了皇帝的寵信那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好了,你下去吧!”
朱由校擺了擺手示意魏忠賢出去,魏忠賢又給朱由校和張嫣磕個響頭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當魏忠賢退出了坤寧宮後,原本恭敬的神色很快變得鐵青。
“這個楊峰還真是有些陰魂不散啊,沒想到陛下竟然為了他向咱家發難。你們馬上將楊峰在遼東的事情都蒐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