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考的進士?”
不等錢謙益發怒,楊峰繼續道:“荷蘭人的本土遠在萬里之外,如今他們開著戰艦帶著火炮搶佔我大明疆土,甚至在我大明的地方上建了城池,本侯率領大軍想要恢復失地,錢大人你卻指責本侯破壞兩國邦交。本侯倒想問一問,你錢謙益當的是大明的官還是荷蘭人的官?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留下千古罵名麼?”
此言一出,不止錢謙益勃然變色,就連溫體仁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讀書人最看重的就是身後名,最喜歡的也就是能青史留名,不過如果留的是千古罵名那就另當別論了。縱然是錢謙益這樣的官迷也不例外。
錢謙益臉色變換了一下,這才勉強的說道:“侯爺你也莫要嚇唬下官,下官不過是執行陛下和朝廷的旨意而已,您若是質疑抗旨不尊,那就莫要怪下官上摺子彈劾您了!”
“彈劾本侯?”
楊峰對此嗤之以鼻。
“這些年彈劾本侯的摺子還少了嗎,恐怕也少不了錢大人您的摺子吧。不過本侯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不怕小人作祟,至於收復大明疆土是否有錯,百年之後自有青史為本侯證明,這點就不勞錢大人操心了。”
說完,楊峰掃了眼三人,再也不說話,沿著木板上了戰船,很快一個聲音就在戰船上響起:“侯爺有令,開船!”
“收攬!”
“開船!”
看著碩大的戰船越走越遠,留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窺,良久錢謙益猛的一跺腳,憤憤吼了起來:“不像話,太不像話了。身為大明侯爺,居然公然違背朝廷的旨意,這不是反了嗎?本官一定要上摺子彈劾他,不將他彈劾掉誓不罷休!”
曹大忠瞄了眼正在跳腳的錢謙益,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他居然沒有任何氣憤或是惱怒的神色,反而長舒了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居然像是輕鬆了不少。
只見他搖了搖頭,轉頭對錢謙益道:“錢大人,咱們此番不過是來傳旨的。畢竟旨意上也說了是暫停攻城,也沒說要停多久不是,如今江寧侯能停戰半個月已經很難得了,咱們還是不要做那個惡人了。”
看到曹大忠竟然不附和自己的話,錢謙益不禁大急,這些日子他可是跟廈門城裡計程車紳們再三保證,楊峰用不了多久就要被調回京城,現在卻又弄出了這麼一出,這讓那些士紳怎麼看待自己?
溫體仁手捋鬍鬚看著逐漸遠去的戰船一眼,緩緩道:“罷了罷了,既然旨意已經傳到,剩下的已經不是咱們能做的了主的,且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