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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越吵越激動的時候,劉一洲怒了。
“夠了!”
隨著劉一洲的怒喝聲響起,正在爭吵的聲音立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般停了下來。
劉一洲怒喝道:“你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如今大敵當前,劉香那個賤人還帶著一幫子官兵圍著咱們,全然不顧往日的情分,你們不但不想退敵之策,反而自家兄弟先吵了起來,是不是還嫌咱們死得不夠快啊?”
還別說,長著一張獅子鼻的劉一洲罵起人來還真是威風八面,加之往日裡積累下來的威望,甲板上的眾人一時間全都不說話了。
良久李虎才喏喏的說:“當家的,如今咱們已經被圍在這裡兩天了,若是再拖延下去等到第一艦隊那些援兵來了就更走不了了,所以我才覺得應該馬上殺出去。”
剛才跟李虎抬槓的頭目冷哼了一聲:“你說得倒是輕巧,我就想問你一句,待會衝出去的時候是你的船打前鋒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打前鋒必然會招來對方最猛烈的攻擊,第一艘衝鋒的船十有八i九會在第一時間被炮火打成篩子。
李虎聞言不禁大怒,“王麻子,你他孃的是一定要跟老子做對嗎?”
這名頭目冷哼道:“你也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發動衝鋒是九死一生了,那你打算讓誰打頭陣啊?”
李虎不說話了,周圍的人也沉默了,這種擺明了送死的活自然沒人願意幹。看到沒人說話,李虎暴躁的吼了起來:“衝鋒是死,留在這裡也是死,那你們說怎麼辦吧?”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裡面的人聽著,本官是福建水師副提督劉香,劉一洲、李虎等人犯上作亂罪無可赦,爾等若是繼續追隨劉一洲只有死路一條,放下兵器舉手投降才是爾等唯一的生路,否則待到本官下令發起攻擊,爾等必然灰飛煙滅。”
被包圍的叛軍全都默不做聲,不少人心中湧起了一股悔意,好好的官兵不當,卻要跟人重新出去當海盜,現在全都傻了眼。
劉一洲的牙齒搖得格格響:“這個賤人,這些年我跟著她鞍前馬後的賣命,如今不過是想回去過上快活的日子,她便要置我於死地,心腸何其歹毒啊!”
這時,劉香又繼續說道:“劉一洲,你但心自問,自打投靠了朝廷以來,伯爺對咱們不薄吧?大夥不僅吃得好穿的暖,每月還有餉銀髮,就連家裡的家小也得到了妥善的照顧,你們不感恩也就算了,反而還想著出去重操舊業,你良心何在?”
聽到這裡,劉一洲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從旁邊拿過一個鐵皮喇叭大聲吼道:“劉香,你這個賤人!老子當年跟著你義無反顧的從鄭大當家那裡反了出來,這些年跟著你鞍前馬後的賣命,但凡你還有點良心就不應該攔著我,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說不定日後你還有求到我的那一天呢!”
在最大的一艘福船的甲板上,劉香聽著劉一洲那沙啞的嘶吼聲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舉起右手的鐵皮喇叭繼續道:“劉一洲,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以前咱們做海寇那是迫不得已想要活下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安定的老窩和一個光宗耀祖的機會,你不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裹挾著兄弟們跟你一起走回老路,你但心自問對得起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嗎?你但凡還有點良心,就應該趕緊自縛雙手過來投降,省得連累了那麼多忠心跟隨你的兄弟!”
劉香聲音非常的清脆嘹亮,也說得非常有道理,說得不少跟著劉一洲的叛軍都有些遲疑了起來。
看到周圍水手變得猶豫的神態,劉一洲愈發暴躁起來:“賤人……賤人……不要讓我抓到你,否則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來人啊……”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