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跳,昨天晚上打得可是一場伏擊戰,有心算無心之下怎麼會傷亡這麼多?
看到楊峰的臉色沉了下來,褚茂光趕緊解釋道:“其實昨晚傷亡最大的是負責扎口袋的兄弟,末將也沒想到那個楊耿等人會反應那麼快,見勢不妙立刻帶人從來路逃走,而咱們由於兵力不足,負責扎袋口的只有兩百多名兄弟,他們要面對的卻是楊耿等人率領的一千多人海盜,最後雙方還拼起了刺刀,所以才傷亡這麼大的。”
聽到這裡,楊峰閉上了眼睛沉默了一會才睜開眼睛默默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他知道這次確實不能怪褚茂光,儘管他已經儘量讓江寧軍裝備上了最精良的鎧甲和火銃,但面對上千名為了殺出一條血路而拼命的海盜,除非他們集體裝備上真正意義上的自動武器,否則傷亡依然是不可避免的。
城外的戰鬥自然瞞不過城裡的人,聽著外面不斷傳來的槍炮聲,負責守門的明軍將領趕緊將情況稟報給了巡撫夏大言。
作為一個文官,夏大言的第一反映是立即緊閉城門,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開啟,然後派人出城探查情況,等到了天亮後訊息終於傳回了他那裡。賊寇鄭芝龍親率一萬多人試圖偷襲江寧軍大營和福建水師大營,不料偷襲不成反而被江寧伯殺得大敗而逃,除了留下數千具屍體外別無所獲,如今鄭芝龍已經率領剩下的賊寇灰溜溜的坐船逃離了。
聽到這個訊息後,夏大言在讚歎江寧軍戰鬥力強大的同時,心裡也在開始琢磨要怎麼寫這封請功的摺子了。
要知道這大半年來鄭芝龍率領的海盜們在廣東、福建一帶縱橫馳騁無人能敵,福建省的官兵們也只能躲在城牆內看著燒殺掠奪的海盜無能為力,哪敢出城迎敵,以至於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整個福建糜爛近半,連省會福州都丟了,他這個巡撫也成了一個笑話,現在還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場大捷,他自然要琢磨著怎麼給自己撈點好處。
什麼……這場仗是楊峰打的,跟他夏大言沒有什麼關係?呵呵,說這話的人實在是太天真了,夏大言作為一省巡撫,這麼一場大勝仗怎麼可能沒有他的份,正經是以大明百年來以文御武的傳統,這場勝仗打贏後他上的奏摺才是最有權威性也最能夠被內閣接受的。
“不愧是江寧伯啊,一仗就殲滅了鄭芝龍數千人,稱之為大捷也不為過啊,有了這次大捷,朝堂上對老夫的彈劾應該會少了許多吧?”
夏大言心裡盤算了一會,正打算坐下來寫奏摺時,一名官員匆匆跑了進來,只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的顫聲道:“巡撫大人,不好了。鄭芝龍敗退後,率領著賊寇到了圓沙洲,將圓沙洲上的數百百姓全都……全都給屠了……”
“什麼……”
剛想寫摺子的夏大言聞言後臉色立刻就是一變,只覺得腳上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後面的椅子上。
就在一個時辰前,廈門港口的碼頭上,看著面前大敗而歸的楊耿、陳暉、鄭彩三人和無功而返的鄭芝虎、鄭興,鄭芝龍平日裡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終於變了,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楊耿三人,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說什麼,你們三人帶著的五六千名兄弟只回來這些人了?”鄭芝龍的臉色很是有些鐵青。
“是的大當家。”灰頭土臉一身狼狽的楊耿低下了頭咬著牙道:“是小弟辦事不利,請大當家的責罰!”
跪在一旁的鄭彩咬著牙道:“大當家,當時我們距離江寧軍大營不到兩裡地的時候突然遭到了江寧軍的伏擊,他們好像是早就知道了咱們的計劃,特地在那裡舍下了埋伏,若非老耿帶著我們拼死突圍,我們三個人今天就要交待在那裡了。”
陳暉在今日凌晨跟江寧軍廝殺的時候後背被砍了一刀,雖然已經包紮好了,但因為失血過多,此刻臉色有些蒼白,只見他喘著氣道:“大當家的,我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