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重臣有些過了,不過對此他並沒有絲毫的悔意,只見他輕哼了一聲道:“諸位都知道往年朝廷總是對播發給遼東的餉銀總是一拖再拖,但是今年為何撥付得如此痛快?”
坐在最前面的袁崇煥和祖大壽對視了一眼,試探著說道:“據說此番軍餉下撥得如此痛快,是因為用的是陛下的內帑銀,不知是真是假。”
曹大忠斜眼看了袁崇煥一眼,對於這位萬曆四十七年的進士他還是認識的,只見他哼了一聲:“袁大人說得確實是真的,只是諸位可知其實陛下的內帑銀早在三大徵的時候便消耗一空,為何陛下此番竟然能掏出如此多的銀子撥發給諸位啊。”
“這個……”
眾人都遲疑起來,這裡頭的緣由他們還真不知道。
孫承宗身為遼東督師,他想了想平日裡得到的訊息再根據自己的經驗這麼一分析,他突然吃驚的說道:“難道……這筆銀子竟然跟楊峰有關?”
曹大忠給了他一個你總算還沒笨到家的眼神,這才氣哼哼的道:“前些日子,楊總兵跟陛下合開了一個大明皇家商行,楊總兵承諾這個商行每年都要分給陛下五成的利潤。
如今半年過去,前些日子商行剛給陛下繳納了一百八十萬兩的利潤,陛下得到銀子後念及今年遼東捷報頻傳,所以下令咱家將剛到手的一百八十萬兩銀子全都押解到遼東,以充為明年軍餉,並下令讓楊總兵返回京城述職,可你們卻告訴咱家楊總兵還沒回來,你讓咱家如何向陛下交待?”
“什麼?”
“還有這事?”
眾人聞言不禁大譁,所有人都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茬。可隨後立刻就有不少人神色慢慢都變了,剛才曹大忠說什麼來著?只是半年時間他就上繳了一百八十萬白銀給皇帝,這豈不是說他半年的時間就賺了360萬兩白銀?這是什麼樣的賺錢速度啊?
想到這裡,不少人的眼睛都變紅了。就連孫承宗也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有些懷疑的問道:“曹公公,你說的可是真的?”
曹大忠朝他翻了個白眼:“孫大人,你莫非以為咱家如今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不成?咱家的話或許有假,可外頭的銀子總不會是假的吧?”
事情到了現在孫承宗想不信也不成了,想到他竟然放任一個每年可以給陛下繳納三百六十萬兩銀子的金主給放到了草原深處,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兩巴掌,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若是陛下每年多了三百六十萬兩銀子在手,這可以做多少事啊,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竟然被自己給放跑了。
長嘆了好久,孫承宗無奈的說:“事已至此本官也徒呼奈何,等到楊總兵回來,本官一定會將他當成菩薩給供起來。”
“沒有以後了。”曹大忠沒好氣的說:“若是此番楊總兵回來,陛下勢必將他調回關內,用不著您把他供起來了,只是如今咱家最擔心的就是楊總兵的安慰了,要知道如今已到了嚴冬,楊總兵率兵孤軍在外實在是太危險了。”
聽到這裡眾人都不吭聲了,如今的天氣大軍別說作戰了,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一想到楊峰可能遭遇的危險,不少人心裡都在暗自嘆息,看來後年的餉銀又沒有著落了。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大堂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名督標營的軍官匆匆跑了進來,來到大堂前單膝跪了下來稟報道:“啟稟督臣,外頭來了幾名軍士,他們說是封了南京總兵楊峰之命前來報信的。”
大堂上又是一陣譁然,心急的曹大忠不待孫承宗說話便越俎代庖道:“哦,楊峰派人來了,快讓他進來!”
很快,一名身穿大紅色戰襖,戰襖上全都是一層厚厚積雪,滿臉風霜的軍士大步走了進來,向孫承宗行了個軍禮後大聲道:“小人江寧軍夜不收大隊王黑子參見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