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射下來的箭矢和彈丸,無數女真軍官不斷的來回穿梭在進攻陣形裡高聲給攻城的韃子們打氣,在這些軍官的身後還有一排面容冷峻的白甲兵,身披重甲的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前方,任何怯懦或是後退的人都會被他們無情的斬殺。
面對來襲的女真人,錦州城頭的明軍並沒有畏懼,他們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用壘石、滾木、火炮以及弓箭頑強的還擊著,衝在最前面的輔兵、包衣在明軍猛烈的還擊下損失很是慘重,即便是跟在後面的守兵和步甲們也很不好受。
看著遠處殺聲震天的錦州城,努爾哈赤的臉上並沒有露出焦急或是凝重的神情,這樣的戰爭場面對於這位戎馬生涯了一輩子的他來說實在是太平常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關心的重點早已到了另一個方面上。
“快……快……砸死這些雜碎!”
在北門的城門樓上,從小就在宮裡長大的曹大忠哪裡看到過這樣的場面,他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後金士兵恍若海浪般源源不斷的朝城牆撲來,早就被嚇得臉色煞白,嘴裡也在無意識的呼喊著。不過在場的遼東眾將卻沒有嘲笑他,在他們看來這位南京來的曹公公這個時候還能站在這裡沒有尿褲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報……曹副將和炳參將派人稟報,韃子分出一萬兵力正對東西兩門進行攻擊!”
“報……,祖大樂將軍派人來報,韃子的鑲紅旗正對南門進行猛攻,祖將軍請求調集一隊弓箭手過去援助!”
“報……城中青壯已然準備完畢,隨時可以上城牆!”
一名名傳令兵跑來報告,站在城門口上面色沉穩的孫承宗手握腰間寶劍的劍柄,不假思索的下令道:“命令東西兩門的人,他們那裡不過是韃子的佯攻,讓他們注意一下即可。然後調撥五百名弓箭手給祖大樂,告訴他,南門若有失本官立刻就摘了他的腦袋!”
“大人,韃子爬上來了!”城頭上響起了兵丁們的喊聲。
“快……金汁燒好了沒有?趕緊把金汁倒下去,燙死那些狗韃子!”一名把總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一邊呼喝著讓城頭的兵丁將燒開的金汁往城下倒,那些黑乎乎且被燒得滾燙的金汁堪稱是這個時代最歹毒的生化武器,裡面混雜了人畜的大便、尿液等無數汙穢的東西。
這些金汁從天而降後,它們會順著鎧甲滲入人的身體,若是被這些東西燙到身上立刻就會燙出一個個水泡,無數的病菌就會潛入體內,在沒有抗生素和消炎藥的年代,這樣的傷勢死亡率幾乎就是百分之百。
“啊……”
一名嘴裡銜著鋼刀身披兩層重甲,仰著頭順著雲梯往上爬的大漢眼看著就要爬上了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垛口他的眼中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只要再爬兩個階梯,然後就可以翻過那個垛口就可以象屠戮豬狗一樣殺散城頭那些懦弱的明軍,只要堅持半刻鐘……不,只要堅持一兩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的同伴就可以源源不斷的上來支援自己,屆時頭一個登上城牆的首功就是他的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獲得的好處,這名步甲兵笑容更盛了,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只是當他跨上最後一級臺階就要竄上垛口時,一團黑乎乎的冒著熱氣的汁液從天而降,正好潑灑到了他的臉上,雖然他臉上的橫肉很厚,但面對著燒開的金汁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整個人從高高的城頭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就在這名步甲兵從城頭跌落不久,另一名步甲又順著雲梯爬了上去……
“快……金汁,倒下去!”
一名伍長帶著兩名兵丁正在為一旁的大鐵鍋新增柴火,滿滿的一大鍋金汁被燒得沸騰,另有兩名兵丁正拿著長長的鐵勺一邊將金汁舀起朝著城下潑灑,一名兵丁潑灑了一勺金汁,將一名剛從下面爬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