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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總算是忙完了。
給最後一名傷員縫好傷口,鄭妥娘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蹲得太久了腿部的血液一時沒能迴圈好,剛站起來就覺得整條腿都開始麻木,身體一陣搖晃眼看著就要摔倒,幸虧旁邊充當住手的線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這才避免了摔倒。
“小姐,你沒事吧?”
“線娘,我沒事。”
鄭妥娘勉力支撐住了身體,忍著腿部傳來的麻木刺痛感微笑著安慰了一下,她又站了一會,直到腿部的血液迴圈好後這才走到那名傷員的旁邊用乾淨的紗布將傷員的傷口爆炸好,這才笑著對傷員道:“沒事了,只要歇息一到兩個月傷口癒合了就可以歸隊了。”
看著對自己微笑的鄭妥娘,這名傷員眼眶有些紅了。這位傷員是一名約莫二十歲的軍士出身與江東門千戶所的軍戶,對於鄭妥孃的大名自然是知道的,這位可是指揮使大人的小妾,竟然親自替自己這樣一個平日裡地位卑微的軍戶包紮傷口,自然是感激涕零,只見他掙扎著就要朝鄭妥娘拜下來:“謝謝夫人,您的大恩小人沒齒難忘。”
“誒……你這是做什麼。”鄭妥娘白皙的秀臉立刻就紅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她趕緊對一旁的線娘道:“線娘趕緊將這位兄弟扶起來。”
線娘趕緊將這位軍士扶住,口中責備道:“你這個魯莽小子,要是亂動再把傷口弄裂開了我們剛才的辛苦不是白忙活了嗎,趕緊躺下來。我和小姐原本就是醫護營的人,幫你們處理傷口那是應該的,哪來那麼多道理。”
“不,這位姐姐你說錯了。”軍士神情鄭重的說:“小人雖是一介卑微的軍戶,但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以前在指揮使大人未來江寧衛之前,小人一家五口即便是過年也只能吃野菜糰子餬口,可自打指揮使大人來後,光是小人每個月便有一兩銀子的餉銀和三升糧食,家裡的爹孃和弟弟妹妹終於可以吃頓飽飯了,僅憑這點指揮使大人對小人一家便是恩同再造,更別提這次夫人又救了小人一命了。”
鄭妥娘和線娘面面相窺,他們雖然是青樓出身,但秦淮河上的青樓女子平時的日子再怎麼艱難,可至少吃穿還是不愁的,自然不明白處於社會最底層的軍戶日子有多麼的難熬。其實在楊峰到來之前,江寧衛的軍戶每年都會有不少軍戶被活活餓死,在這個時代糧食就是希望,誰有了糧食誰就能聚攏人心,這也是楊峰到來後便能夠迅速讓所有的軍戶都感恩戴德的原因。
雖然依舊還是有些不明白,但對於早已將楊峰當成自己男人的鄭妥娘來說,這名軍士對楊峰的崇拜依舊讓她感到十分驕傲,她又安慰了這名軍士幾句後這才和線娘端著盤子走出了帳篷……
…………
天色已經大亮,戰鬥也早已結束,但有些事情並沒有了結。
俘虜營裡,兩萬多名俘虜正被分成了許多個小隊蹲坐在了地上,在這些俘虜的周圍一隊隊手持火銃的軍士正殺氣騰騰的看著他們,火銃的上的刺刀閃著寒光,看著這些軍士所有的俘虜都是噤若寒蟬。其實他們不怕也不行,剛才有幾名不信邪的人已經用生命詮釋了不配合這些軍士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扎日勒一家也蹲在了地上,將父母和妹妹都護在身後的他用驚恐的目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那名穿著騎兵鎧甲的軍官和他周圍的十多名同樣穿著騎兵鎧甲的騎士。
這名軍官身材身材異常很高,一張國字臉顯得很是威嚴,但一雙細長的雙眼卻破壞掉了這一切,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詭異和猙獰,只見他慢慢的在距離扎日勒一家不到十步遠的地方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在他的旁邊則是站著名穿著蒙古服飾的中年男子。
良久他用眼神掃了眼周圍那些蹲在地上的俘虜,不知為什麼,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