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如實相告,“患者剛做過腦瘤手術三個月便復發,像這種情況下,再做手術已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還抱有希望,可以去其他醫院看看。”
古永說完此言,朝急診醫生使了個眼神。
急診醫生明白他的意思。
古永的行為看似絕情,但其實換個角度,是在為患者家屬考慮。
人類有無數疾病,是沒有辦法治癒的。
想要讓親人減輕痛苦,恢復健康的心態可以理解,但有時候必須要面對事實。
古永若是沒有職業操守,完全可以接下這個手術。
但,手術意味著大機率人財兩空。
古永不想揹負道德上的譴責。
這種昧良心的錢,他不願意掙。
急診醫生與病人的丈夫解釋了很久。
丈夫終於意識到這家醫院的態度。
丈夫推著病人離開大樓,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斜長。
年輕的女實習生走到角落,偷偷地抹淚。
指導醫生髮現這一幕,拉著年輕醫生安慰道,“在急診每天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有時候拒絕收治,其實對病人另外一種保護。”
丈夫看著推車上虛弱的妻子,心中滿是無奈。
妻子抬頭看了一眼丈夫,“我跟你說過了,要不就放棄吧。我已經認命,讓我就這樣離開吧!”
丈夫與妻子認識多年。
兩人幾經波折才走到一起。
原以為會永遠幸福下去,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重病,摧毀了一切。
“不行,我不會放棄。我們多跑幾家醫院。南協不願意接受你,我們去天華看看。如果天華也不行,那我們去雲海,雲海也不行,我們去燕京。”
妻子感動不已,淚流滿面,“看到你這麼累,我真的很難受。”
丈夫蹲下,緊緊握住妻子的手,誠懇道,“累點算什麼?只要咱倆在一起,什麼苦我都能吃。倘若這個世界沒有你,一切沒有意義。”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來到天華醫院。
他們運氣不錯,很順利地掛到了主任醫師的專家號。
龔博遠是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
不過他的正高職稱有點水分。
他主要是以理論為主,在國內和國際醫學雜誌上每年都發表不少論文,因為他也順利成為天華神經外科為數不多的主任醫師。
然而,職稱雖然上去了,但實戰能力卻是相當普通。
四級手術也能做,若是遇到稍微複雜一些的病情,難免原形畢露。
當然,以龔博遠的水平,在市級三甲醫院倒也能笑傲一方,只是在省三甲醫院就顯得名不符實。
龔博遠儘管手術做得不怎麼樣,但理論水平很高,將病人的資料一看,臉色立即變化。
他讓妻子先出去,單獨跟丈夫交流。
“你妻子的情況十分嚴重,恐怕沒什麼辦法了。”
“龔主任,不瞞您說。我們是從南協醫院過來的。那邊的醫生也說沒法治。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還請你們務必想辦法。”
聽說是南協轉過來的病人,有點刺激到了龔博遠。
“你稍等片刻。我將你的情況跟其他醫生交流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謝謝!”
“唉,先別急著感謝……”
龔博遠來到單振宇的辦公室。
單振宇正在和趙原聊天。
龔博遠將病人的情況跟單振宇簡單介紹。
單振宇面色凝重,與趙原道,“我們一起去看看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