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702的主人離開兩個小時左右,一位不速之客到來了。
她個子高挑長髮濃密,穿著一身紅裙,赤著雙足。她看起來很是削瘦,肢體卻無比柔軟,就連走路時的姿態都顯得有些古怪,讓人無端端想起了蛇類或大型軟體動物。
她毫無任何緊張或畏懼的情緒,以從容不迫的姿態緩緩上樓,那身紅裙之下,發出了細微的咕嘰聲。但隨著她走路的步數越來越多,走起來的姿態也越來越正常。
就連那種咕嘰的聲音都小的讓人聽不清了。
取而代之的,是從女人喉嚨中發出的斷斷續續的嘶啞哼唱。
曾經她有一個名字叫桑露,現在,她正在模仿記憶中的自己,成為一個不會嚇到別人的人類。
桑露,正掛著美麗的笑容,雙手端著一大盆冰塊和其中的紙盒,以鄭重而正式的模樣穿過一樓、二樓、三樓
一隻正巧遊蕩到樓梯附近的喪屍察覺到了活物靠近,它下意識追逐著聲音而去,只是越靠近越遲疑,最終,這丟了全部理智的喪屍竟有了逃跑的念頭。
它剛剛轉身,一道快的讓肉眼無法觀測的虛影就刷地穿過它頭顱,噗通,喪屍倒在地上。
桑露沒有看它,彷彿那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粒沙。
一條肉須從她光潔美麗的後背伸出,而後緩緩縮回,她的後背再度恢復光滑平整。
桑露來到了702門口。
她抬起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然後開啟了被冰塊包圍著的紙盒。
那是一個蛋糕,奶油蛋糕,點綴著粉色和紫色的奶油小花,鋪了滿滿一層果醬。
對桑露來說,在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在酷暑難耐的夏日,想要找到新鮮的奶油蛋糕無異於比殺死一萬隻喪屍還要困難。
然而半晌兒,寂靜無聲。
桑露抬手又敲。
咚咚,咚。
一張紙條輕飄飄地落了地。
桑露那雙深紫的眼眸忽然上下動了動,她沒有彎腰,一條柔軟的肉須向下將那張紙條捲起,遞到了桑露眼前。
等我 by霜
桑露低頭看向懷中抱著的蛋糕,盆裡的冰塊已經融化了大半,再過不久,這塊蛋糕就要暴露在高溫之下。
今天過後,它將腐敗不能入口。
桑露閉上眼睛,高挺的鼻尖蹭了下那張紙條,她忽然張開誘人的紅唇,露出一口駭人的尖牙。
她將那張紙條吞吃腹中。
而後,她嗅了嗅空氣中殘餘的屬於夏未霜的氣息,披散著的鴉黑髮絲如水波一般湧動。在她背後與身下,無數條或粗或細帶著透明粘液的觸手如洪流般湧出,順著門上的縫隙,鑽入鎖孔,貼著牆壁,繞過窗戶,將整個702包圍
桑露輕而易舉闖入了702室內。
她捧著蛋糕,輕輕搖曳著遊走至夏未霜氣息最濃郁的主臥,觸角揭下了牆上貼著的一張照片。那是夏未霜自己的照片,來自於大學尚算開朗的時期。
照片裡,夏未霜正對著照片外露出陽光的笑。
桑露將照片舉到自己面前,伸出鮮紅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第8章
A市出城的大路上竟然堵車了。
起初,夏未霜和夏晴雪以為是出車禍了,畢竟現在路上時常會看到車內濺滿血跡的廢棄車輛,她們過來的一路也並不順暢,常常會出現不得不冒險主動撞車和撞屍的情況。
夏晴雪的車技磨練的飛快,對某些血肉模糊令人作嘔的場面接受度也直線上升。
但很快,兩人就發現並非是什麼車禍,而是有人在前面攔路。
在法治社會生活久了,她們的第一反應是交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