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安沒有。
維克多在同和安交談的時候,從來不提和安的過往,除了財務問題,那個晚上他們再也沒聊過和安的其他私人話題。
因為話題很快就被轉到了明天的工作上。
他明天下午要去談的專案,就是維克多嘴裡說的半天看不到盈利的專案,和安這幾年一直在做的生態小島專案。
離島這樣的小島,一整個島的原住民只有兩百多號人,小島面積不大,很適合用來做一島一酒店的生態旅遊。
和安這幾年的主要投資都在這上面,而且還靠著他自己之前的人脈拉了不少資本方入場。
一島一酒店的生態管理,環保投入和旅遊收入之間如何收支平衡,這些都是和安這幾年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的環保理念並不激進,他一直認為一件事情需要可持續發展,是需要非常大的資本支撐的。
而資本支撐,不能只有付出沒有收穫。
就像他跟貝芷意談合作的時候一樣,這種時候的和安,看起來更像是在鋼筋水泥裡混跡打滾出來的精英。
精明並且理智。
“上次病毒信的事情讓南面的島民對我們的敵意變得更重,建酒店的土地雖然是之前就已經談好的,但是他們那塊的居民區仍然需要拆遷,我們需要原住民的配合。”
“這個島上的居民總共就只有七十幾戶,去掉一些在外島打工打算搬出島的,剩下的勞動力應該都能靠酒店消耗掉。”
“酒店建起來之後,這些人擔心的貧窮問題能解決掉大部分,生態型酒店不存在過度開發過度消耗的問題,離島這個地點周圍有一個鯊魚保護區,還有一個珊瑚礁生態保護區待審批,這個地理位置建生態酒店,對周邊的環保作用會非常積極。”
“所以這個專案我必須要親自去,我不能保證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去南面一定不會發生衝突,但是這次投資商村長海上巡警都在,哪怕有衝突也絕對是小範圍的,不會鬧大。”
和安這次說話的方式和之前幾次都不一樣,貝芷意覺得,他有些真誠。
不再是前面幾次那樣,你們都別管,有事我一個人扛著的死硬態度,他這次把利弊分析的都很透徹。
和貝芷意有同樣感覺的人,還有維克多,和安說明天要去南面的時候,他沒有發飆,他手裡拿著一大疊資料,包括這次生態酒店的,還有貝芷意下午剛給和安的那個保護鯊魚的暫時性方案。
他對和安短期內突然就變得十分合作這件事持保留態度,所以他抿著嘴,等著和安把話說完。
“維克多和依坦明天守著基地,偷獵船的那幫人並不希望我們和南面和好,病毒信件讓他們被關進去幾個人,以他們喪心病狂的做事風格,我擔心他們會伺機報復。”
“志願者基地有聯合國保護,他們肯定是不敢直接進來的,所以明天你們幾個人儘量都不要出基地,不要單獨行動。”
他說的很嚴肅,貝芷意下意識的點點頭。
“明天是很關鍵的一天,這個投資計劃如果能夠成功,我們在這個小島上的環保任務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要解決完鯊魚問題,這邊的開荒任務就基本完成了。”
他看著維克多,笑了笑:“你也可以圓滿了。”
他們兩個人,在這片荒蕪又美麗的海域上奮鬥了四年,失望過絕望過也很累過,他終於可以告訴維克多,他們可能可以看到曙光了。
維克多沉默了一會,在依坦有些警告的眼神壓迫下,仍然開了口,他對著和安,用他難得字正腔圓的英文說:“我仍然沒有開始信任你。”
和安的臉木了一下。
“除非你能讓我把話說出來,當著miss貝的面。”維克多挑釁的看著和安,兩個塊頭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