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逽前一晚很晚才回房間休息,彼時泰瑟爾已經睡下了。泰拉逽不僅不覺得辛苦,反而充滿了幹勁兒。
已經不能再戰鬥的他還可以為部落做事,還可以繼續體現自己的價值,這才是他活著的意義。
他很清楚這次來威尼大部之後不管是在約盧城還是在兀拉朵城,與城主、商人面談交易的事泰瑟爾都是讓他出面是因為什麼。
穆大師心中恐怕對他和泰瑟爾在部落的定位也有了確定,因此也從不要求泰瑟爾出面。
想到此,泰拉逽深吸一口氣。輕輕撫摸左腿的假肢,泰拉逽只覺得過往彷彿是一場噩夢。
穆大師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泰瑟爾卻是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如果泰瑟爾攔著穆大師,他現在仍是那個只能在朶帳裡趴著等死的懦夫。
對此,泰拉逽曾十分的後悔。後悔他從泰瑟爾的手裡搶走尼姜。可轉念,他又想,如果讓泰瑟爾選,他也一定更願意選擇等待穆大師的出現,而不是兒時喜歡的那個女人吧。
在樓下坐了那麼久,身上又是一股煙味兒、酒味,泰拉逽進了浴室重新洗澡。穆大師喜歡乾淨,如果明天有人過來,他身上這麼難聞也不好。
來到威尼大部這麼多天,見過了兩位城主,泰拉逽的成長也是肉眼可見的。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只要關心能打到多少獵物,能殺死多少荒獸的“單純”的帝瑪塔男人了。
而旅館的另一間房間裡,阿比勒依舊興奮地難眠。他親自檢視了那位阿逽勇士的術法假肢,十分的令他心動。
回到房間後他就立刻給哥哥寫了一封信,讓他務必儘快帶侄子來納季城見這位機械師。
聽阿逽勇士的意思,那位機械師會在納季城停留一段時間,但也不會太久。
別說這樣的他前所未見的術法假腿,單說那位機械師願意給一個帝瑪塔人做假腿,就與他見過的所有機械師都不同!
只要能有這樣的術法假腿,哪怕只能有一隻,侄子就可以正常地生活。不能再戰鬥也不怕,大不了跟著家中長輩做生意就是。
這一晚,整個旅館內恐怕只有泰瑟爾和穆仲夏睡得最香。天剛亮沒多久,穆仲夏就醒了。
這一晚他都在泰瑟爾溫暖的懷裡,都熱得出汗了。穆仲夏一動,泰瑟爾也醒了。
泰瑟爾摸摸穆仲夏的額頭:“再睡會兒。”
穆仲夏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平躺,胳膊伸出被窩伸了個懶腰,說:
“不睡了。
路上吃的都太簡單了,我想吃麵包。
如果可以,吃完早飯我們倆去附近轉轉,讓泰拉逽在旅館等西風隊長的訊息?”
納季城的城主是否允許他們在城外擺攤,穆仲夏現在倒是不特別堅持了。納季城不允許,他們就在密託鎮外。
有波拿赤和恪巴城主給他們介紹的納季城的商人,還有兀盛大行的女婿這個關係,他們總能在納季城找到願意和他們做生意的商人。
商人逐利,他對自己的商品有信心,只是……
穆仲夏:“不管納古力那邊順不順利,明天我們都回密託鎮一趟。
我們的明膠沒賣出去,我也不打算直接賣材料了,我們做點成品來賣。”
泰瑟爾一如既往:“聽你的。”
醒了也就不賴床了。兩人起床洗漱後相攜下樓。外面是陰天,不過沒下雨。樓下的大堂沒什麼人,也沒見老闆,只有兩個夥計在掃地準備這一天的營業。
一看到兩人出現,兩個夥計立刻放下手裡的活,有點緊張。泰瑟爾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會帶給人緊張,猶如一把冰冷的重器。
穆仲夏揚起笑容溫和地說:“我今早還需要借用一下你們的廚房,不知是否方便。”
一名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