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仲夏的身上依然滾燙,泰瑟爾搓了搓他的臉,伏在他耳邊又喊:“仲夏!你醒醒!仲夏!”
泰拉逽和塔琪蘭的房間裡,泰拉逽猛地睜開眼睛,他好像聽到了泰瑟爾的聲音!
他在黑暗中坐起來,豎起耳朵。
穆仲夏這邊,他努力張開嘴,意識在混沌中徘徊:“泰……瑟爾……”
泰瑟爾把耳朵貼在穆仲夏的嘴邊:“仲夏!你說什麼?說什麼!”
“渴……”穆仲夏氣若游絲地呻吟,“水……”
泰瑟爾這回聽清楚了。
他倉皇地爬起來去倒水。
穆仲夏還在哼哼,似乎是體內已經缺水到了某種他已經完全無法忍受的地步,無法忍受到他從昏迷中強行醒了過來。
泰瑟爾沒有用注射器,他抱起穆仲夏,用杯子喂他喝水。
穆仲夏渾身癱軟地靠在泰瑟爾的身上,如果不是泰瑟爾緊摟著他,他的身體隨時都會歪倒下去。
可矛盾的又是,沒有力氣的他卻努力張開了嘴巴,想要快速吸取足夠的水分來緩解他的“乾旱”。
仍有一部分水順著穆仲夏的嘴角流了下來,可被喝進去的水卻是穆仲夏靠自己的力氣嚥下去的。
泰瑟爾的眼角發紅,摟著穆仲夏的手一直在發抖,就是拿杯子的手也缺少了平時的穩重。
穆仲夏從嘴角流出的水有一部分也是因為泰瑟爾的手不夠穩。
有人輕輕敲門,泰瑟爾卻顧不上去回應。
泰拉逽在門口低聲問:“泰瑟爾,我能進去嗎?”
泰瑟爾:“進來!”
泰拉逽推開門進來,就看到泰瑟爾在喂穆仲夏喝水。
他關上門說:“我聽到你在叫穆大師。”
解釋了這個時候會過來的原因。
泰瑟爾快速說了下穆仲夏的情況,這時候他的杯子裡已經沒水了,可穆仲夏似乎還沒喝夠。
泰瑟爾忙道:“再給我倒杯水!”
泰拉逽二話不說馬上給他添水。
泰拉逽來得很及時,塔琪蘭白天累了,現在還在沉睡中。
穆仲夏彷彿缺水的魚兒,“討”了5杯水才閉緊嘴巴不喝了——主要是水灑了很多——也不哼哼了。
喝了水的他眉頭也不皺了,神態平靜地又“昏迷”了過去。
穆仲夏的睡衣、身上的被子和泰瑟爾的睡衣都溼了一大塊。
泰瑟爾因為喂他喝水,加上擔心他,急得又是披身的大汗,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相比之下,“睡著”的穆仲夏卻是看上去比泰瑟爾的狀態好太多。
如果不是他身上傳出的滾燙熱度,他比泰瑟爾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健康的人。
泰瑟爾的臉頰貼上穆仲夏的額頭,依然燙得他心顫。
已是深夜,泰拉逽謹慎地端詳穆仲夏的面部神態,半詢問半自語:
“穆大師這是,好一些了?”
這個問題泰瑟爾無法回答,他抬頭道:“你回去吧,謝謝了。”
泰拉逽不樂意了:“你我兄弟,跟我客氣什麼。你換下衣服,也趕快休息吧。”
泰瑟爾隨意點了點頭,泰拉逽見這裡暫時沒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了,就走了。
泰拉逽走後,泰瑟爾就先給穆仲夏換了睡衣,再把自己蓋的被子換給穆仲夏。
穆仲夏那條溼了的被子不能蓋了。
怕他又會渴,泰瑟爾又燒了一壺水備著。
等他忙活完,又是一個沙漏時過去了。
重新躺下,泰瑟爾沒有關術法燈。還是握著穆仲夏的手,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他希望早上醒來時,他的拿笯能睜開眼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