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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難道沒來八中麼?可他們不是說好要上一個學校的麼?
芷棲用力的盯著黑板上那些名字,盯的眼睛都有些酸了。
可又看了一圈,還是沒找到江祁的名字。
芷棲終於能確認,江祁是沒來八中了,他說謊了。
一瞬間,小姑娘垂在身側的小手不自覺的握緊——那是她第一次很偏激的開始‘怨恨’起江祁來了。
明明都是說好了的事情,為什麼他要騙自己呢?
所以一個多月以前在郴空衚衕的不歡而散,難不成就成了他們最後一次的見面了?
這讓芷棲覺得小學時那兩年多的互相陪伴像是笑話一樣,她還以為……她和江祁是不一樣的。
原來並不是,原來她是江祁想丟掉就丟掉的人,甚至都不用打個招呼。
芷棲伸手抹了把微紅的眼圈,再不看黑板上的那些名字,轉身咬著唇跑開了。
既然江祁可以隨便說謊,可以一語不發的離開,那自己自然也沒必要記著他。
人的‘主動’是有一定限度的,過了頭失望了,就不會再去想嘗試了。
於是接下來的三年,芷棲都沒有主動找過江祁。
她不知道去哪兒找,也覺得……沒必要找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人。
就是偶爾覺得如果再也見不到江祁的話,心裡是會有些空落落的。
小姑娘的性格在不知不覺間也發生了一定程度上潛移默化的改變,她依舊明媚,溫柔,但三年內的初中生涯卻始終無法再讓她對任何‘朋友’推心置腹了。
因為突然失去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真的會很傷心。
可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投入那麼真情實感的付出,就不會傷心了,起碼不會那麼難過。
十三歲那年夏天的失望,讓芷棲變成了一個膽小鬼。
等到初中生涯結束,面臨十五歲的夏天,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江祁——因為她很少會想起他了。
-時間是可以治癒一切的最好良藥。
-那些曾經以為塌下來的天,回頭望去其實只不過是當時依依不捨硬拖著過去的執拗而已。
三年的心無旁騖,芷棲的學習成績很好,中考的時候毫無疑問的考進了本市名列前茅的三中。
十六歲的少女個子長高,身形抽條,出落的像株亭亭玉立的百合花,精緻的巴掌臉,漆黑的美人眸,穿著最簡單的校服梳著馬尾辮,也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等到上高中時,學生通常在手機的班級群裡就能收到分班通知,大部分學生都有手機,再也不用趴到教學樓的公告牌前去看自己在哪兒了。
而有的時候,命運真的是一件很玄學很巧合的事情。
就像芷棲去開學報道的那天,她走到自己分到的一班門口,心臟就毫無來由的跳了一下。
彷彿冥冥之間,感知到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突兀的讓人很不適。
少女清秀的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小手下意識的捏了下玲瓏剔透的耳垂,然後走進了班級。
她來的不算早,教室裡已經有了不少的學生,趁著老師還沒來的時候搶著選座——基本都往後排跑。
芷棲站在門口,目光在教室裡掃了一圈,就定在最後一排窗邊的那道身影上。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五感似乎都有些空白了,茫茫之間只能看到少年的側影。
時隔三年,從十三歲到十六歲,其實一個人的變化會很大的。
可芷棲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個穿著校服的清瘦少年是江祁,他漠然的坐在角落裡看向窗外,她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張側臉而已,線條凌厲。
少年一如既往的瘦削,蒼白,就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