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安還是不鬆手,兩人像連體嬰兒一樣挪到床邊拉上了窗簾。
此時的江予安身上比晚上的時候更涼了。
他不跟尤銘說話,尤銘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理智,有幾分理智。
但尤銘清楚他現在絕對不能把江予安放出去,不然誰也不知道江予安會做什麼。
窗簾一拉,室內一下變黑,尤銘想去開房間的燈,卻被抱在他的人忽然壓在床上。
又重骨頭又硬,尤銘差點被撲出內傷。
他之前去孫家就咬了舌尖,好不容易養好,今天又給咬破了。
舌尖傷了以後他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還是學藝不精。
他真的不想一出事就咬舌尖,這樣他的舌頭所有一天會壞掉的。
尤銘伸手拍了拍江予安的背,就像在哄孩子:“我們一起睡會兒好不好?”
天黑估計就好了,到了凌晨,江予安應該就能恢復正常。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時間拖過去。
但江予安顯然沒有同意尤銘的提議,他的手捏著尤銘的下巴,一隻手撐在尤銘的耳側,像是野獸在考慮從哪裡下嘴比較好。
白天的江予安顯然沒有神智,全靠本能。
尤銘閉著眼睛想。
所以之前江予安白天肯定都是待在他自己選好的地方,不出去,就不會殺人。
夜裡陰氣重,他找回神智以後才能出來找自己。
尤銘緊抿著唇。
他睜開眼睛,窗簾畢竟不能完全阻擋陽光,室內雖然暗,可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
尤銘伸手摸了摸江予安的臉頰。
江予安似乎很高興,他的松下尤銘的下巴,覆蓋上尤銘的手上。
尤銘湊過去,親吻江予安的下巴,江予安是鬼,下巴上沒有鬍渣,親起來並不難受。
尤銘神遊天外的想,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尤爸爸最喜歡用下巴蹭他的臉頰,他小時候覺得很不舒服,尤爸爸卻感覺很好玩。
大人有時候也不成熟,偶爾也會像小孩子一樣,只是自己不會承認。
現在的江予安,就像一個小孩子。
但卻是一個暴虐的小孩,一言不合……不對,甚至對方還沒有說話,他就想要了對方的命。
不知道周遠和楊榮寶他們怎麼樣了,等江予安變正常了,自己再給他們打電話吧。
還要拜託周遠,不要把江予安的事告訴他自己的家人。
尤銘不想江予安被圍剿。
大概是發現了尤銘在走神,江予安出離憤怒了。
尤銘被江予安翻過去打屁股。
尤銘:“……”
算了,反正江予安也沒用力氣,就當是在給自己按摩吧。
尤銘閉著眼睛,等江予安消氣。
但是他實在是太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等尤銘再次醒來,江予安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尤銘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兩點。
尤銘在屋子裡喊道:“江予安?”
沒人應他,他喊了好幾次都沒人應。
尤銘焦急起來。
明明他睡著之前江予安還在啊,現在都凌晨了,江予安為什麼不在?
凌晨以後陰氣足,江予安應該能恢復理智。
尤銘揉了揉太陽穴,他的大腦脹痛,他去拿自己的手機,裡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楊榮寶打來的,他的肚子也餓,一直在叫,他已經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了。
尤銘只能一邊給楊榮寶打電話,一邊走到廚房去找有沒有什麼能出吃的東西。
鄭阿姨做的小餅乾昨天就被吃光了,冰箱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