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文成眼睛亮了:“我朋友最近說他經常能看到他爸,說他爸還在家裡,現在換了房子,他說他爸也跟著搬了家,你能不能……”
尤銘:“我要收費的。”
閔文成躊躇地問:“多少錢?”
尤銘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自己把這錢出了。
故去親人跟在家裡身邊也不是什麼難處理的事,尤銘說:“兩千。”
閔文成鬆了口氣:“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尤銘:“現在就走吧,早點處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既然他爸的鬼魂不願意走,還跟著家人,就證明他有執念,說不定這個執念可以改變閔文成朋友現在的困境。
他們是坐尤銘的車走的,閔文成提著的心放下來,這才有心情打量尤銘。
高中時期,尤銘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那時候外班的女生會一起假裝路過,偷看尤銘,但尤銘是個獨行俠,總是獨來獨往,身體又不好,經常請假回家,一請就是三天以上,就這樣,回回考試還是全班第一。
那時候班上的男同學都不太喜歡他。
不合群,又吸引著女孩的目光,在他們看來,尤銘除了一張臉和學習成績,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樣的人怎麼能比他們更受歡迎?還斷言以後出身社會,尤銘一定是混得最差的那一撥。
閔文成那時候跟尤銘關係也不怎麼樣,他也很少在教室待著,一有時間就去打籃球。
但他記得尤銘是個很安靜的人,也不小氣,有時候買了水,閔文成渴了問一聲,尤銘就叫他拿去喝。
所以好幾次男生們明裡暗裡擠兌尤銘的時候,閔文成都會站出來幫尤銘說幾句話。
為此那些男生也不怎麼跟閔文成接觸,好在閔文成的朋友都是體育班的,本來就跟他們沒什麼交集。
坐在車上,閔文成小聲跟尤銘說:“你知道我是同吧?”
他剛剛跟尤銘說了,但尤銘表現的太自然,他還以為尤銘沒聽清楚。
尤銘看著前方,認真開車:“知道。”
閔文成更奇怪了:“那你怎麼表現的這麼平靜?”
他關係好的朋友知道了以後第一反應都說噁心。
尤銘:“因為我也是。”
閔文成:“……啊?”
這樣就說得通了,尤銘上學那會兒喜歡他的女孩那麼多,也沒見尤銘早戀或是跟誰的關係特別好。
但尤銘想的是,他沒談過戀愛,唯一的戀愛物件就是江予安,江予安就是男人,所以他應該也是同性戀。
大概因為是同類,閔文成對尤銘說話終於隨意了一點,他問道:“你跟家裡出櫃了嗎?”
尤銘點頭:“我爸媽知道。”
他跟江予安結婚,還是尤媽媽一手促成的。
閔文成對尤銘充滿了敬佩和羨慕:“你怎麼跟你爸媽說的?”
尤銘想了想。
那時候他躺在床上,尤媽媽從外面回來,當晚跟他說了江予安的事。
他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當時他並不相信這些,答應也只是因為想給父母一些安慰。
尤銘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笑容:“我爸媽給我介紹的。”
閔文成:“……”
天底下還有這麼開放的父母嗎?簡直叫人歎為觀止。
閔文成的男朋友姓黎,叫黎煜,家現在搬到了三環的一個小區內。
尤銘把車停在了地下車庫,跟閔文成步行去黎煜家。
開門的是個一米八幾的年輕人,跟閔文成差不多大,身材結實,穿著短褲,顯得小腿肌肉特別發達,留著一個寸頭,眉毛又粗又濃,這就是黎煜了,閔文成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