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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覺得挺好?”芷鬱忍不住笑了,多少有點諷刺:“你要是真的這麼覺得,現在怎麼又和棲棲有瓜葛了?”
這話堪稱殺人誅心,江祁一瞬間忍不住握緊了手指,削薄的唇色發白。
因為他心虛,江祁沒辦法解釋自己這醜陋的行為,因為他的確是控制不住的接近芷棲——而且是在心知肚明自己不配的情況下,芷鬱簡直是字字珠璣。
看到少年臉上那雙眼睛混亂的情緒,芷鬱別過頭去,眼底閃過了片刻的不忍心。
實際上芷棲很多事被大人瞞著,不懂前因後果,事情經過,可他是清清楚楚知道少年的全部經歷的。
芷鬱知道江祁的家庭背景,童年創傷,過去陰霾和牢獄之災的緣由……
可正因為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才明白江祁並非可依託之人,芷鬱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為江祁是個‘危險人物’——所以他又怎麼放心,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妹妹和危險的人廝混呢?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後,芷鬱夾著煙的修長指尖彈了彈菸灰,語氣像是有些惋惜的問:“你現在怎麼樣我應該不用問了,前幾年怎麼樣?”
怎麼樣?牢獄生活,還能好過不成?
江祁到底不是什麼溫和的人,詞鋒之中帶了幾分倦懶的不屑,不輕不重的就懟了回去:“你既然知道我在哪兒,也應該知道在裡面是什麼德行了。”
事實上,監獄那幾年一直是江祁不想記起來的日子。
可能電影電視劇的監獄裡偶爾會有一些‘溫情’的畫面橋段,但是現實生活中的牢獄生涯,就是真實又冰冷的血淋淋。
就像芷鬱之前和芷棲所說的那樣——監獄那地方是全世界最骯髒的去處,彙集了所有醜惡的靈魂,魑魅魍魎,沒有下限,沒有底線,因為那裡沒有‘道德’可言。
所有人在那裡拼的都是足夠的狠勁兒,只有血跡斑斑的活著才能守護自己在意的東西。
例如,江祁在進去的 病犬 少年墨黑的發上沾著雪,笑的稚氣……
《驕姒》的拍攝週期是四十五天, 作為一個電影來說算是時間較長的了,其中地點橫跨橫店,柳州, 江塢幾個地方。
橫店是在林瀾郊區邊上, 但取景的柳州和江塢卻都是外地,瞿衡打算先從江塢的戲份開始拍,下週全劇組包機出發, 中間有差不多四五天的空檔期。
就這麼一個週期, 蕭永飛還猶如‘時間管理大師’一般的給江祁接了個雜誌拍攝的任務。
江祁本打算這幾天多陪陪芷棲的, 完全不知道這安排,一聽說眉眼直接就沉下來了。
“……拜託,我給你接的是calle的年末特刊。”蕭永飛在江祁視線陰鬱的眼神下莫名心虛, 可他同時又覺得自己沒做錯,硬著頭皮解釋:“calle哎!多少流量想上的年末特刊, 主編季停親自過來邀請的你,難道我還拒絕不成?”
那未免有些太不識好歹了吧。
況且, calle和季停都是國內時尚界領頭羊的存在,得罪他們幹什麼?
活生生把自己在時尚圈的人脈切斷麼?越想,蕭永飛就越覺得自己這通告接的沒錯。
“雜誌也就拍一兩天。”他走過去,溫和的拍了拍滿臉不悅的少年肩膀:“放心,剩下兩天讓你休息,我不給你接通告了行吧?”
……蕭永飛還把自己說的挺委曲求全挺大方的。
江祁無語,輕輕抖了下直角肩把他的手抖掉。
事已至此, 他不答應也沒辦法, 這所謂非常金貴的‘年末特刊’是總得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