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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芷棲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趁著少年還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條纖細的手臂就伸過去抱住他,動作迅速的一氣呵成。
懷裡猛的充斥著小姑娘柔軟的軀體,江祁一時間不知所措,垂在兩側的手臂下意識的舉起,又有點不敢碰觸女孩的背,一時間竟然可笑的停滯在了半空中。
“你這次能不能別走了。”
芷棲開口,聲音隱約有些甕聲甕氣的哭音:“你都走了兩次了,能不能別扔下我了?”
小姑娘軟軟的聲音卻像一把最為尖銳的利劍,一瞬間扎的江祁心口生疼。
他唇色發白,緊緊抿著不肯說話。
江祁就知道,芷棲是不會忘的。
站在女孩的角度上,自己的確是自私自利的‘拋棄’了她兩次,而且每每都是在他‘犯病’之後。
真相 等我們長大就好了。
很多年前, 芷棲曾經來過一次江祁所謂的這個‘家’,可惜那次和男孩是不歡而散,此後三年未曾見面。
而這次, 她是被江祁帶來的。
郴空衚衕的棚戶區這麼多年也沒人改造, 打理,依舊是臭氣熏天的一片凌亂。
昨天下過雨,地面一片泥濘, 才走了幾步兩個人的鞋都已經髒汙了, 可誰都沒去管它。
沒一會兒, 江祁就帶著芷棲來到了曾經他住過十幾年的那扇門前。
院子上的鎖頭都掉了,窗戶破了一塊,低矮的平房上層層疊疊的都是灰, 哪怕是天色昏暗看不清楚,但那股子暮氣是壓不住的。
芷棲還記得, 她來那一次不小心踩到了衚衕裡的臭水坑。後來感染了起了好多小水泡,癢的她忍不住伸手撓, 最後撓破了一個,迄今為止都留了一個小小的疤。
這地界兒好像是有邪氣的,誰沾上,誰倒黴。
昏暗中,江祁的眼睛裡帶著幾分佞色。
隨後他抬起腳踹開眼前吱吱呀呀的木門,彷彿破舊到一碰即碎,迎風即倒的破敗。
芷棲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就被他拽進了院子裡。
按理說這房子再破也是有鎖的, 旁人進不去,但不知道為什麼,江祁隨便在地上找了根鐵絲就能開鎖了。似乎察覺到旁邊女孩的詫異, 他輕聲說:“老鎖頭,好開。”
然而拉開門後,逼仄狹小的空間裡傳來大量的灰塵和鼓譟著的異味讓芷棲差點被燻暈。
江祁熟門熟路的伸手按了牆上的開關,掉在破舊棚頂上那搖搖欲墜的燈泡亮了起來,照亮了狹小屋內所有的模樣——還是那斑駁的牆,灰濛濛的地,破舊的鋼絲窄床。
他那堪稱‘童年’的時光,似乎都隨著郴空衚衕這間小破屋子一起停滯了。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一樣。
江祁一語不發,只是走進去,四下打量著周圍,直到他看到那鋼絲床旁邊的牆面上有一抹暗沉的顏色,眼神才有了波動。
“棲棲,過來。”他側頭看著女孩,等到芷棲走過來,才指著拿出對她說:“這是江權的血。”
芷棲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江權是江祁的父親——江祁出事後誰也不肯告訴她發生了什麼,真相是什麼,只有後來芷棲有能力找了私家偵探才打聽到了一些鳳毛麟角,知道了四年前江權死了。
難不成……江權是死在這間屋子裡?
本來就逼仄到難以忍受的破房子一瞬間彷彿更多了一層陰森霧氣,縈繞在周身。
“別怕。”似乎察覺到女孩的笑意,江祁很少有,很勉強的對她笑了一下,忽而在這破破爛爛的鬼氣陰森的地方,問了她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棲棲,你還記得高二我檢查出來有病之後,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