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快吧?”二郎驚呼一聲, “李夫人才多大啊。”
史瑤記不清了, “不是二十三就是二十四。”
“人一輩子最好的時候啊, 可惜了。”大郎的表情一點也不可惜。
二郎看看大郎, 又看看三郎, 見他倆表情怪異, 不知道又琢磨什麼, 也懶得問,“這就叫香消玉殞吧?母親。”
“是呀。”史瑤想說什麼,看到雲圓到跟前就沒說, 聽雲圓說,李夫人死了,他們無需過去, 使宦者送點紙錢就行了。史瑤說一聲, “知道了。”雲圓走遠才問太子,“除了母后, 李夫人是父皇那些女人當中封號最高的吧?”
太子一邊拍拍懷裡的小孩一邊說:“是的。李夫人是婕妤, 僅次於母親。以前婕妤以下皆居永巷, 在去年永巷改為掖庭之前, 除了母后, 只有李夫人一人出來住。改為‘掖庭’之後,父皇又令有封號的女子遷出來, 如今住在裡面的只有一些宮女和罪婦。”
“李夫人這一走,劉髆呢?”史瑤好奇道, “搬去北宮嗎?”
五皇子劉髆還沒封王, 即便封王,齊王劉閎、燕王劉旦和廣陵王劉胥留在長安,劉徹也不會讓劉髆去長安。太子想到這一層,“大概會移到北宮。”停頓一下又說,“李夫人在不在對劉髆來說沒多大區別。”
“此話怎講?”史瑤好奇道。
太子:“早兩年李夫人身體好的時候,整日琢磨如何此討父皇歡心,這兩年病歪歪的也沒精神照顧劉髆。”說著看向史瑤,“說句不中聽的,和你相比李夫人不配為人母。”
“對五叔沒影響,對李家兄弟影響就大了。”三郎突然開口說。
史瑤回想一番,道:“影響不大吧?你祖父挺喜歡李延年。”
“祖父更喜歡李夫人。”三郎道,“李家兄弟……”停頓一下,勾頭看著太子,“不出三年就能把自己作死。”
太子頗為好奇:“你又聽到什麼?”
“孩兒沒聽到,只是有人看到了。”三郎道,“孩兒先不告訴父親,日後父親就知道了。”
太子:“那你還不如不說呢。”感到胳膊上很沉,低頭一看,四郎睡著了,“放殿內嗎?”問史瑤。
史瑤:“大郎,去把四郎的小床拿出來。屋裡悶,睡廊簷下吧。廊簷伸出去的長,水濺不進來。”隨後吩咐當值的藍棋準備紙錢,過兩天送過去。
話說又回來,自從霍光成功代替李廣利前往大宛,三郎就不再擔心李家以後會給太子添堵,因為無需東宮推波助瀾,李廣利的兩個好弟弟也會把他作死。李夫人下葬後,劉髆搬去北宮,大郎和三郎就不再關注李家,有空就領四郎玩兒。
四郎還不會說話,史瑤就給他立規矩,導致現在小孩皮歸皮卻不敢過分。比如想讓三位兄長領他出去玩,大郎他們不同意,小孩鬧一會兒就改生悶氣。每當這時二郎總忍不住想笑,因為小孩故意做給他們看呢。
如果是休沐日,天氣好,小孩想出去,三兄弟都會領他出去玩玩,有時去東市和西市,有時去博望苑,有時去幾位叔父家中。
四郎還小,他可以玩的其實並不多,即便什麼也不玩,對於整天關在宮裡的小孩來說,能出去看看樹木看看人也好。
在兩三歲大的小四郎都知道他的三位兄長每五天歇息一次,為了提醒三位兄長帶他出去,都記住一個月能出去五次時,迎來了酷暑。
七月乃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喜歡玩鬧的小四郎不惦記著出去,太子反倒三天兩頭往外跑。剛開始史瑤也沒注意到,忽然一天早上史瑤發現太子黑很多才意識到,“殿下最近是不是天天出去?”
“你怎麼知道?”太子沒見史瑤問他的侍從。
史瑤拿起太子的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