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下意識吸吸鼻子, 疑惑道:“哪兒臭?”
“這兒臭。”二郎轉身畫一個半圓, 剛好漏掉劉徹那邊, “臭臭, 祖父。”
李家兄妹臉色驟變。
太子困惑不已, 沒什麼臭味啊。
劉徹不相信又好奇, 指著李姬剛才坐的地方, 看著二郎的眼睛問,“這裡臭。”
“好臭,祖父。”二郎想也沒想, 轉身走到劉徹另一邊坐下。
二郎的動作太乾脆,劉徹愣住了。
“阿兄,阿弟, 這兒, 這兒。”二郎拍拍身邊的席,示意大郎和二郎別坐劉徹左邊, 要坐劉徹右邊。
大郎和三郎相視一眼, 都看出彼此眼中意外。
李延年是閹人, 閹人時常尿失禁, 可以說尿騷味伴隨他一生。三郎的主意是日後碰到李延年, 二郎高呼他身上臭,讓其滾遠點, 間接提醒皇帝別什麼東西都留在身邊。萬萬沒想到今日這麼巧,李家兄妹俱在, 二郎也沒聽三郎的, 直接暗示李姬身上臭。
劉徹回過神,正好看到大孫兒和小孫兒跑到二郎身邊坐下。
二郎不是不聽三郎的話,而是李姬身上擦的脂粉太多,二郎聞著刺鼻子,又想到三郎說的話,就順口說出“臭臭”。
“阿兄,阿弟,這兒不臭欸。”二郎像發現一個好地方,獻寶似的望著身邊的大郎和三郎,潛意思是我聰明吧?快誇誇我。
三郎笑了,“這兒不臭。”潛意思二郎做的很棒。
“別胡說!”太子也被二郎的兩個“臭臭”弄懵了,再次聽見瞬間清醒,也意識到二郎說什麼,瞪三個兒子一眼,就對劉徹說,“父皇,他仨不懂事——”
劉徹抬抬手,示意他別說了。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李家兄妹一眼,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讓兩人先退下。
兩人前腳出去,第一次被兄弟誇聰明的二郎轉身抓住劉徹的右胳膊,“祖父,坐這兒。”往自己身邊拽。
“二郎!”太子陡然拔高聲音,“別胡鬧!”
二郎嚇得哆嗦了一下。
劉徹感覺到二郎害怕,頓時心疼不已,“吼什麼吼?你嗓門大啊。”
太子渾身一僵,看向劉徹很是無語,“父皇,沒聽二郎剛剛說什麼?”
“朕沒聾,無需你提醒。”劉徹先前只聞到脂粉味,隨著二郎靠近,聞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再看到白白嫩嫩圓乎乎,一臉天真的小孫兒,莫名覺得奶香比脂粉好聞,“二郎的意思是說坐在祖父身邊的人身上脂粉臭,讓祖父離她剛坐過的地方遠點?”
二郎下意識看一眼太子。太子瞪他一眼。二郎脫口道:“不臭,香。”
“真不臭?”劉徹撈起二郎,讓二郎面對著他,背對著太子,“實話實說,你父親敢揍你,我揍他。”
二郎連連搖頭,道:“不要揍父親啊。”
劉徹“撲哧”笑了,捏捏二郎的小臉,誇讚道:“真是個乖孩子。”停頓一下,又說,“如果二郎對祖父說實話,就是天下最乖的孩子,祖父最喜歡的孩子。”
二郎畢竟不是真小孩,這話他才不信,堅持道:“不臭,香。”
有那麼一瞬間,劉徹認為二郎的話是太子教的。不是他多疑,而是他從未聽孩子說過脂粉味臭。只是二郎那一哆嗦,甭說三歲,五歲的孩子都演不出來,劉徹瞬間確定跟太子沒關係,隨即又很好奇,“二郎,你母親身上臭嗎?”
“不臭,香噴噴。”二郎不假思索道。
太子:“父皇,自打他們仨出生,太子妃就沒用過脂粉。天干風大的時候用一下面脂,面脂沒味。”
“母親香香的。”三郎為了證明太子說的真的,“和我身上一樣香。”
劉徹讓二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