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箭矢和火焰之中,女人上了馬,看著右賢王召集了自己的一千精壯騎兵。幾個王子騎著馬過來,焦急地請求右賢王的命令,右賢王環顧戰場,此時場上的局面已經十分混亂了,大越騎兵正源源不斷地壓上來,他們身上穿著是一種新型的鎧甲,看上去就更加輕鬆靈活,他們的戰馬腳下是一塊奇怪的鐵皮,落在地上有清脆的聲音。
「越」字旗在空中飄揚,一筆一劃如同刀劍相擊,大越騎兵在黑夜之中廝殺。匈奴騎兵是這世上最強大的騎兵,他們戰無不勝,曾經奪得了許多的榮耀和領土,帝國的威名響徹草原和大漠。
但今天的大越騎兵,比他們更加強大。
大越騎兵的強大,在於整體性和協調性,他們有一種內斂和剋制的力量,正因為剋制而更加強大。右賢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但他面對大越騎兵的時候,如同對面一個沉默卻兇殘的巨人。
右賢王看著局勢,讓其他人從南面擋住敵人的攻擊,就在他下令的時候,一個穿著赤色玄甲的人已經飛身踏進來,手中拖著一把滴血的長刀。
秋鴻光一眼就在混亂中看到了匈奴的首領,他在這方面確實比較有天賦,帶著幾個親衛就沖了過來。
「找死!」右賢王驚恐又憤怒,他絕對想不到有人敢如此深入敵陣,帶著幾個人就衝到內圈。兩方的距離越來越短,右賢王下令周圍人衝上去,匈奴們的白刃在火光下亮得晃眼,齊齊朝秋鴻光圍上去。
「殺!!」秋鴻光凜然道,揚刀便砍掉了第一個匈奴的頭顱,鮮血迸裂,落在第二個匈奴身上。
刀刀入肉,白刃與鮮血紛飛,骨肉分離,生命變成最廉價的存在……
李封體內的血液不斷衝進心臟和大腦,他渾身滾燙,眼前的一切甚至有些發花。從未見識過的血腥場面直衝入眼,耳朵邊是嘈雜撕裂的聲音,濃厚的血腥味包裹住他的身體,沒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所以只能盡力殺掉身邊的每一個敵人。
李封因為自己之前的失誤,很想盡力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他帶著軍隊從左側壓進去,依照霍屹的命令進行圍殺。李家人學的是槍術和箭術,他用箭一絕,幾乎百發百中,槍術也極為優秀。一寸長,一寸強,眼前的匈奴剛剛舉起刀,槍尖便已經刺透他的胸口。有個將領級的匈奴衝上來,口裡嘰裡呱啦的不知道在喊什麼,李封懶得去聽,長長的槍尖徑直繞過長刀,乾脆利落地殺了這個將領,動作流暢至極,匈奴那邊計程車氣肉眼可見地變得低迷。
……這樣就能彌補剛才的丟人局面了,李封逐漸鎮定下來,環顧戰場。
雖然李封也是身先士卒的型別,但他沒有秋鴻光那麼瘋,而是更看重整體的局勢。他看到大軍從南面已經吞噬進去,霍屹指揮軍隊收縮包圍圈,李海在抓捕漏網之魚,慕容遠在西面形成攻勢,而中心處秋鴻光正在孤軍深入……
秋鴻光將長刀綁在手上,溫熱的鮮血從刀刃流到手上,黏膩的觸感鑽進腦門,血水在馬蹄下匯成了一條水流。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盯了個大的,那些匈奴撲上來簡直不要命,後面的部隊還沒有跟上來,秋鴻光幾乎是以一敵十,卻也絲毫不顯怯意。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右賢王,殺意滔天。
瘋子。
右賢王沒有把這兩個字說出來,雖然被圍攻,看上去搖搖欲墜的人是秋鴻光,但右賢王不得不承認,感到恐懼的是他自己。
右賢王勒令左右堵上去,自己騎上馬,帶著那個愛妾和剩下的幾百個精銳騎兵轉頭往北邊突圍。北方的包圍圈確實是最薄弱的,右賢王突破之後,頭也不回地向北撤退。
秋鴻光心裡一急,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