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短,一寸險,近距離交鋒是短刀的優勢!
霍屹仍然遊刃有餘,在幾寸的空間之中閃轉騰挪,短刀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翻飛,卻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他有著一種年長者特有的從容,那把普通的長劍在他手裡如臂使指,彷彿也變成什麼神兵利器一般。霍靈月低下身,刀刃從下而上抵住霍屹的劍刃,隨後整個人鑽到他身後,順著慣性往後猛地一踢,這一記她自覺難以躲開,但腳上踢了個空,霍靈月反應也很快,就地一滾躲開了從上而下的利劍。
到現在為止,霍屹甚至連呼吸都沒有變過。
「還來嗎?」
他看著霍靈月,眼裡是一種平和的鼓勵,這是一場指導戰,但霍靈月想贏。
「來!」
霍靈月再度揉身撲上去,短刀與長劍相擊,巨大的力量使她虎口震盪,幾欲裂開。她與霍屹對了幾次刀劍,不斷提升速度,兵戈相擊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霍屹用劍力道越大,霍靈月身形靈活,借著這股力道咬牙翻身而上,竟然騰空而起,右手再度襲來。霍屹才發現她右手竟然沒有刀,霍屹心裡一驚,隨後寒光閃過,碎夢如影隨形。
又快又狠,如夢似電。
這一擊沒中。
霍屹一掌拍開了碎夢,問:「你這招是跟誰學的?」
碎夢砰得一聲落在地上,霍靈月虎口處蹦出鮮血,她張開手掌,知道自己徹底輸了,鬱悶地說:「是一個太尉教我的,叫隱刀術。」
她把碎夢撿起來,血落在刀柄上,又順著刀刃滴落:「唉,這把刀從來沒有贏過你。」
她上戰場的夢也碎了。
「這一招還是挺厲害的,不過在戰場上一般也用不到。因為兩軍交戰的時候,更多的還是看力量和速度,這種刀術太偏技巧性了。」霍屹給她分析了半天,隨後問:「你老想上戰場做什麼,總不能是看著李封要去,你也想去吧?」
霍靈月撇了撇嘴:「我想幫你啊。」
以前的霍靈月,或許認為北伐匈奴,她能做的最好的就是上戰場親自作戰,但經過周鎮偊等人的教化之後,她的想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上戰場固然能為國效力,可是還有更多能夠給予支援的事,並不一定要上戰場親自砍下匈奴的頭顱才行。
例如為每一個士卒提供充足的物資,讓他們再無後顧之憂。
雖然想法有了改變,但霍靈月一想到小叔叔在北方作戰的場景,還是忍不住覺得,自己可以在更近的地方,在戰場上幫到他。
「上戰場的事再說吧。」霍屹摸了摸霍靈月的頭,溫聲說:「去包紮一下手。」
霍靈月哦了一聲,握著碎夢跑掉了。
陶嘉木還在啃冰塊,感慨說:「小月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啊。」
之前霍靈月見了他,還挺親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忽然有了點距離,性格也更加成熟了。
「是啊,你看得還挺開心的嘛。」霍屹放下劍,小姑娘的成長變化是循序漸進的,又好像某一天忽然就不一樣了。
霍屹心裡複雜,偶爾會懷念以前的小月。可能每一個看著孩子長大的長輩都是這樣的吧,一邊欣喜於孩子的成長,一邊又忍不住回想以前。
「這種水平的戰鬥,哪能天天看呢,來,你也吃。」陶嘉木分了一半冰塊分到另一個碗裡,推給霍屹,忍不住說:「陛下對你真好啊。」
霍屹捧著冰碗,眨了眨眼睛:「是嗎?」
「喂,你這個明知故問了。」陶嘉木憤怒地拍起了書案,上面幾張卷宗抖了抖:「整個朝廷那麼多人,他怎麼不送我冰塊啊,怎麼不送丞相啊,怎麼不送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