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手下的控制手段嚴密而可怕,軍隊服從性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在他弟弟三歲那年,頭曼單於外出打獵,軍臣用鳴鏑射了頭曼單於的坐騎,左右紛紛跟隨他射箭,沒有絲毫遲疑,於是軍臣知道,時機已經到了。
之後,軍臣跟隨父親頭曼單於打獵,對兒子毫不設防的頭曼單於並不知道,軍臣對準他的頭,射出了鳴鏑。
無數箭矢緊隨其後。
那年他才二十歲,殺了父親之後,軍臣回去將閼氏和弟弟殺了,又扶持了一些新的大臣,自立為單於。
之後,軍臣單於擊敗了小胡國,向西驅逐走月氏,向南吞併樓煩等部落,向北領土蔓延至西貝嘉湖,甚至佔領了大越國北方的部分地區。不過短短數十年,經過一系列的大征伐,草原各族無不臣服匈奴,至此,軍臣雄踞大漠南北,擁有精英騎兵三十萬餘,成為了大越國懸在頭頂的刀。
從一個被拋棄的棄子,到草原上的雄主。
軍臣單於性情堅忍,心狠手辣,洞察人性幽微,又具有極高的軍事指揮能力,作戰勇猛,擅長玩弄政權,殺伐果斷。
當他收到那封信的時候,便知道匈奴與大越之間的戰爭終於徹底打響。
看來這個新的大越皇帝性格十分強硬——和當初的他一樣。
軍臣單於捏著那張信紙,走進帳篷之中。帳篷內坐著一個女人,搖曳的燈光將她美麗的身影投在地面上,旁邊站著她的貼身侍女。
「顓渠閼氏,你在做什麼?」軍臣單於柔聲問。
女人轉過頭來,她有著姣好的五官與柔和的輪廓,獨屬於大越人的溫婉氣質。
軍臣單於很喜歡她。
當初大越有兩個公主,第一個公主嫁到匈奴後很快便死了,大越不得已又送來了第二位公主和親,她曾經叫周清君,軍臣單於為她起名為顓渠,稱為顓渠閼氏。
軍臣單於和顓渠閼氏有一個孩子,雖然才七歲,已經被封了王位,從中可以看出來軍臣單於對顓渠閼氏的喜愛。
「你先出去吧。」顓渠閼氏對旁邊的侍女說,那個侍女倒是個土生土長的匈奴人,從顓渠閼氏來時便跟隨她,兩人感情深厚。
侍女離開了。
「給嵐做個帽子。」顓渠閼氏攤開手,她手裡握著針線:「他又打仗去了吧,回來就可以換上了。」
軍臣單於坐到她身邊,捏了捏她的臉,手下的面板如同冷瓷一樣,讓軍臣單於喜愛至極。
「別忙那些了,先來看看這個。」軍臣單於將信放在她面前。
熟悉的文字讓顓渠閼氏眼前一熱,她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慢慢看完了整封信件,臉色又青又白,嘴角不斷抽搐,說不出話來。
大越要和匈奴正式開戰?
要是十年之前就開戰多好!
「你和我遭遇了同樣的命運。」軍臣單於緩緩說道:「看來大越是絲毫不顧及與大胡的情面了,也不在乎你這個公主的生死。」
顓渠閼氏抬起頭,她看到軍臣單於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啞聲道:「信上說,只要你們願意不再侵略大越……」
「你們。」軍臣單於玩味地吐出這兩個字,說:「你現在是我的顓渠閼氏,而不是大越的公主。」
顓渠閼氏怔然。
軍臣單於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臉,說:「你給大越的皇帝寫一封信,告訴他不要妄想挑戰草原上的雄主,舉國投降,並且送上供奉,否則將面臨大胡男人無盡的怒火。」
顓渠閼氏猛地握緊了拳。
軍臣單於接著道:「他是你的弟弟,如果他不顧你的安危執意開戰,按大越人的說話,算是不義之行。」
他自己殺父弒母殺弟,不忠不義之事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