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天,他哭著跑回家。
然而大人們卻說,那是蘇晚晚黏他,喜歡和他玩。
許尉當時只覺得,大人們是當他傻子嗎。
最可怕的是,連對他最好的媽媽也這麼覺得,甚至在蘇晚晚五歲生日會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面,說要把他送給蘇家做女婿。
許尉認為,大抵是這世界和蘇晚晚一起瘋了。
幸好老天有眼,來到相原的第九個月,一個春天,他們搬家了。許尉覺得春天真的來了。
搬家是因為他爸爸升遷調崗,去了別的城市。
那是許尉第一次唯一一次覺得他爸爸是他親爸爸。
離開相原,準確的說是離開蘇晚晚後的許尉一路順風順水,在逼迫和關愛中長大成人。成年後他偷偷跑去參加無人看好的電競選秀,一炮而紅,如願成為一名電競選手。經過又幾年的訓練沉澱,他在電競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但每當一個人走在這條平坦寬闊的康莊大道時,心裡常常會想起一個人。
沒錯,自然是小時候的「陰影」,蘇晚晚這個惡女。
所以重逢蘇晚晚之前,他一直知道自己很記仇,設想過許許多多種再度遇見她的場景,發誓在遇見之後一定要將計劃好的報復通通在她身上實施一遍。
但,倘若計劃過後還是對她念念不忘。那麼,只能意味著他,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事實證明,三個多月前蘇晚晚擠在為他應援的粉絲群裡,舉著相機,和從前別無二致地莽莽撞撞,跌闖進他的世界,而他居然能一眼認出她起,心底就有個聲音告訴他——
你可能註定要輸給她。
蘇晚晚是從小種在他心底的一根刺,他以為的刺,這麼多年盤根錯節,想要連根拔起時發現,已經纏繞了他的心臟整整幾圈。
「啵。」夜裡寂寥無聲放大了許尉兩唇分離的響動。
他的吻如窗外的雪花,點落在蘇晚晚的眼瞼處。
許尉緩緩睜開眼,細長的眼尾輕揚,發出危險禁忌的訊號。他的唇隨著目光往下遊走至蘇晚晚微合的兩瓣唇。
雖然酒醉,但是唇邊是好聞的果香,好聞的同時也勾人。
許尉傾身垂眸,忍不住要覆上去時。
在咫尺間停了下來。
「先欠著吧,」許尉壓著聲音,若沉醉後的低啞,顛倒黑白使壞道,「丸子頭你給我記住,你欠我一個吻。」
第43章 又親你了?
雪安安靜靜下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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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大好, 蘇晚晚被窗外溜進來的一縷太陽吵醒。睜眼時,還殘留著宿醉後的頭暈目眩,躺在床上緩了好一陣才勉強坐起來。
「咦?」
蘇晚晚下床往窗邊走去。拉開窗簾,定睛細看, 真的是雪。
外面成了白茫茫一片, 雪的世界。
雪後初霽, 經由雪地反射, 怪不得今日的陽光格外刺眼。
是揚港的初雪吶。
蘇晚晚早起心情不錯, 因為看見雪, 驚喜讓她暫時淡忘了昨晚不愉快的酒局。實際上她的記憶也只停留在自己喝了幾瓶果酒莫名其妙就醉了, 再然後, 什麼都不記得了。
至於是怎麼回家的, 蘇晚晚想大概是同事送她回來的, 沒有深究。
「可惜啊。」蘇晚晚情不自禁感嘆。
昨晚初雪那麼美好的日子,她本該在機場迎接破曉一行人回國, 本該舉著燈牌等待許尉對她感激涕零。
遺憾過後,蘇晚晚懶洋洋地抓起手機拉開房門, 像平常起床一樣邊低頭刷手機邊朝洗手間走去。
站在鏡子前刷牙的時候, 她先把微信回了一遍。
章瑜凌晨的時候問她,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