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辦法,就是嘗試著招江予安。
他跟江予安是伴侶,他們之間有羈絆。
但是現在是白天。
江予安肯定還在修養,自己現在招他出來……
尤銘咬著牙,腦子裡有萬千思緒。
招江予安,他怕害了江予安。
不招江予安,他怕周遠和楊榮寶都會死在這兒,甚至他自己都會死在這兒。
尤銘捏決唸到:“以我身我血我骨我命招之,百鬼聚眾,急急如律令!”
周遠和楊榮寶都轉頭看他。
這是獻出自身的招鬼令。
周遠咬著牙:“你做不到的!這招鬼令百鬼不會響應!”
這個招鬼令是古代流傳下來的,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近代沒有一個人成功。
楊榮寶的雙眼流出血淚:“我們現在還擋得住,你跑出去,不然還有更多人要受害。”
尤銘站著不動,嘴裡唸唸有詞。
當尤銘最後一個字落音,屋內忽然暗沉下去,明明是白天,卻黑得彷彿深夜。
最後一絲光亮消失。
“眾兵聽令!”老人大吼,“眾兵聽令!回防!”
陰兵全部回防,周遠和楊榮寶鬆了口氣。
他們剛剛已經力竭了,全靠一口氣撐著,這口氣散了,就倒在了竹椅上,再也動不了了。
楊榮寶畢竟能力不夠,剛剛進步全靠周遠撐著。
周遠爭取了時間,尤銘才能掐訣唸咒。
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陰風赫赫,尤銘抬起頭來,他招來了誰?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的時候,黑暗逐漸散去。
只有一人站在空中。
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雙眼漆黑如墨,面板蒼白,身材修長,無數黑色的絲霧纏繞縈繞著他。
他腳下踩著黑色雲霧,惡煞之氣滔天。
整個屋子的陰煞之氣在他出現時到達了頂峰。
陰兵們圍在老人身邊。
老人的臉色變了:“鬼王……”
“還沒有完全成長的鬼王。”
老人:“栓子!過來!”
一直坐在小凳上的年輕男人聽見老人的話以後才走過去。
他站在老人身邊:“爺爺。”
老人緊抿著嘴唇,全身都在顫抖:“栓子,這次就看你的了,只要能打敗他,吞了他,你就能成為新鬼王。”
栓子面無表情,無悲無喜,現在看過去,他根本不像是個活人:“爺爺,我知道。”
老人舉起令旗,栓子閉上眼睛,陰兵湧入栓子的身體裡,上萬陰兵尖嘯著鑽進去,栓子的閉著眼睛,全身不停的抽搐抖動。
尤銘看著懸浮在空中的江予安,心揪了起來。
他以為他不會招來江予安,但江予安還是來了。
白天的江予安,正在修養的江予安……
周遠也看著江予安,他目露驚恐:“這是……你竟然能招來鬼王?哪怕是沒有成長完全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跟誰學的術法?你怎麼會招來鬼王?”
周遠嘴角的血已經幹了,他艱難地坐正:“你們簽訂了契約?”
尤銘還站著,他也沒什麼力氣了。
但還是強撐著說:“沒有契約。”
周遠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臨陣倒戈?不怕他反噬你?”
尤銘沒有看周遠,眼睛一直看著江予安。
他輕聲說:“我跟他沒有契約,但有比契約更深層的羈絆。”
周遠皺著眉:“什麼?還有什麼比契約更深層?”
尤銘朝周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