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在什麼地方?”
九辰冷笑:“兒臣已經陪父王演完了這出戏。以父王的英明,既然知道戲碼,又何須向一個丑角打探訊息。”
巫王怒極反笑,哂然勾起唇角:“世子既然甘當丑角,就說說,為何將自己的親妹送入風人之手?可是孤那位王后的意思?”
“不。”九辰斷然道:“在兒臣眼中,楚國才是良配。”
巫王果然露出幾分意外:“含山和把柄都在風使手中,世子是將楚人逼上了絕路,何來良配之說?”
九辰盯著巫王雙目,眼睛漆亮如星辰:“因為,兒臣知道,父王想除掉離恨天。唯有這樣,才能逼西陵韶華棄卒保車。”
巫王驟然捏緊雙掌:“你還知道什麼?”
“父王何必緊張,您與他之間的恩怨,兒臣不知。兒臣只知,失了爪牙的猛虎,才是最沒有威脅的。離恨天太過強大,他在,君子劍在,父王便永遠無法安寢。”
巫王未做置評,而是將九辰露在外面的右腕握於掌中,輕輕一折:“在自己的君父面前,狂妄悖逆、口無遮攔,連規矩都忘了。”
九辰眼前一黑,五官瞬間扭曲。最終,他只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抵禦斷腕之痛。
巫王起身,依舊負手而立,面寒似鐵:“早朝之後,孤會過來替你接腕。這段時間,再好好反省一下,何為君父。這個錯誤,你已經犯了無數次。”
然後,他轉身消失在清寒的天色之中。
這日早朝,風國使臣果然帶了證人、證物,請求面見巫王。
當著巫國朝臣的面,風國使臣明染情緒亢奮、言辭激烈。說到憤怒處,他怒髮衝冠、捶首頓足,恨不得將楚人剮骨削皮;說到動情處,他伏地大哭,仰天哀嚎,恨不能替含山公主受惡箭之傷。
負責記錄的言官奮筆疾書,生怕疏漏重要資訊,風國使臣大人終於停止聲討時,他竟已將案上竹簡全部寫盡。
明染見狀,立刻張袖撲過去,將那些竹簡全部展鋪在大殿之上,哭天搶地,哀聲呼號:“所謂罄竹難書,不過如此!楚人窮兇惡極,人人得而誅之,請王上為含山公主、為巫國子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