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辰繼續把玩著瓷瓶,低頭沉思起來,沒說話。
“五色萱比尋常傷藥見效要快得多,又無反噬作用,配藥之人,定也是不忍看你再受掌傷折磨。”
九辰手一頓,默了默,直接把那瓷瓶往地上一擱,偏過頭,盯著別處發呆。
冷汗,匯聚成線,順著他的額角流下,冰涼無溫。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托起他垂在身側的右手,小心吹氣。九辰猛地回神,轉頭,見幽蘭正把傷藥一點點撒到他掌心,均勻鋪開。
他下意識的想抽回手,卻被另一隻手按下去,九辰抬眸,幽蘭正目光堅執的與他對視,便破天荒的沒有再堅持。
幽蘭並沒有急著替他包紮,等這層藥粉被鮮血浸透,她又小心的撒上第二層藥末,才撕下一片乾淨的裡衣,慢慢把那隻血肉模糊的手用布條纏起來。
九辰感覺整隻右手都像被人按在油鍋裡煎滾一般,面上,又滲出許多冷汗。
他一雙黑眸,灼灼盯著幽蘭,忽問:“你來這裡,究竟有何目的?”
幽蘭不急不緩的把布條打了個結,道:“我說了你又不信,何必多此一問。”
“你不說,如何斷定我不信?”
“逃婚,你信麼?”
九辰立刻擰眉,有些惱怒的瞪著幽蘭,顯然不滿於她如此無賴的態度。
幽蘭攤手,一臉無辜:“你不信,可怪不著我。”
九辰看向別處,冷冰冰道:“日後,若被我發現你意圖不軌,我決不饒你。”
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與呵斥聲。
幽蘭變色,道:“不好,是雲霸來查營了。”說完,她三兩下收拾好殘餘的藥,塞到九辰手中,又悄無聲息的潛回了自己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