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笨,疊不來太複雜的東西。同心方勝她不會,千紙鶴她也不會,疊個飛機吧,廉暉他還不認識。到最後,她只好疊了一隻小船。
掰開他的右手,她哭著將小船放在他的掌心,又緊緊的將他的手掌合了起來:“廉暉,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東西了。我走了。本來我是從來不相信什麼來世的,可是,我現在真的很希望能有來世。來世,我一定會先來找你的。”
她狠著心轉身出門,捂著嘴壓抑著哭聲。
而廉夫人已經是在屋外等了很長的時間。一見到她出來,立即讓人領著她從後門放她出去。
廉夫人甚至讓人給她備了一匹馬。
但顧湄並沒有上馬疾馳。她只是牽著馬,沿著暗夜無聲的大街慢慢的走著。
該來的終究會來。她躲不掉。
莊秋容的笑容在這夜間看起來依然柔弱:“小師妹,我早說過,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顧湄沒有說話。
“小師妹,被迫離開的感覺如何?”
顧湄還是沒有說話。
“怎麼,傻掉了?”
顧湄有想殺人的衝動。
“即便我走了,廉暉他也不會娶你。”
她慢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正打在了莊秋容的七寸上。她惱羞成怒,面上終於不再有笑容:“沒關係。但同樣,你也沒辦法嫁給他。”
顧湄忽然笑了。她偏著頭,望著莊秋容笑。
“你對你的容貌很自信,是不是?”
但她現在覺得她的樣子在她的眼中真是噁心死了。
莊秋容摸著自己的臉笑了:“比你好那麼一點。”
“你攔著我的去路,是想殺了我?”
莊秋容繼續笑:“小師妹自從失過一次憶,貌似變聰明瞭。”
顧湄也笑了:“你覺得你有那本事?”
“我沒有?且不說你的武功原先就打不過我。自從你落水之後,可是聽說你連武功都忘記了呢。”
顧湄緩緩的將腰間的鞭子抽了出來:“好。那我們今晚就來試試,到底誰更厲害點。”
莊秋容的武器是把軟劍。劍身狹長,冷如霜雪,挾帶著凌厲劍鋒而來。
而顧湄都沒有動。她只是握緊了鞭子。
她從來沒有跟人真的動過手。自跟著趙無極練武以來,也不過是與他餵過招而已。
今日,是她第一次跟人真正的過招。但是她卻覺得一點都不害怕。
對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這世間,還有什麼能令她感到恐懼的?
莊秋容甚至都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顧湄的鞭子就已經繞到了她的脖頸上。
顧湄的手一收,莊秋容脖頸間的脖子收的更緊,只勒的她覺得脖頸都要斷了。
顧湄拉著鞭子將她拉了過來,望著她,冷冷的,沒有說話。
但她忽然從懷中掏了把匕首出來。
匕首還是廉暉給她的。為了她防身用。她當時喜滋滋的收了,其實為的不過是匕首套子上那顆碩大的紅寶石而已。
但這會,她將匕首套子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只是將匕首拿了起來,照著莊秋容的右臉頰就毫不留情的劃了下去。
莊秋容本來以為必死無疑。但匕首刺了下來,她只覺得右臉頰一陣劇痛,而後,就是左邊臉頰。
“紅搖,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將我的臉怎麼了?快放開我。”她開始掙扎。
而顧湄也確實放開了她。她將匕首往地上一扔,看著癱倒在地的莊秋容,冷冷的道:“我沒法說服自己殺了你,但我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饒了你。你不是對你的臉很自信,那我就劃花你的臉。”
莊秋容簡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