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還就真當真了呢。
她只好認命的起身離座去廚房另拿了一副碗筷。知道容湛有輕微的潔癖,當著他的面又用茶水給他將碗筷洗刷了一遍,然後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這麼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她還指望他老人家往後罩著她呢。
容湛心安理得的接過顧湄遞過來的碗筷,然後開始夾菜,吃飯。
他所下筷子的那些菜基本都以素菜為主。吃飯的時候也是慢慢的吃著,相比較剛剛他們五個人的那副吃相,容湛這吃飯的樣子真是優雅的驚人。
可吃飯講究的不就是狼吞虎嚥嗎?顧湄還是比較喜歡在那種歡樂的氣氛下吃飯。
但容湛都吃的這樣優雅了,她再顯得粗魯也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所以她只好也開始細嚼慢嚥起來。
反觀桌上的其他四個人,全都一掃剛剛夾菜都快打架起來的樣子,也是吃的那叫一個斯文啊。
大堂裡一時真是靜極了,只有偶爾碗筷的碰撞聲。
每個人都在慢慢的吃著飯,只恨不得嘴裡的一口飯嚼個七八上十次,然後再吞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容湛吃完飯了,放下了筷子。其他五個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就等著他趕緊的走了,然後再繼續歡歡暢暢的吃飯。
可容湛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正襟危坐的坐在那裡沒有動。
其他四個人又開始齊刷刷的用眼神譴責顧湄了。意思很明顯,趕緊想辦法讓老闆閃人。
顧湄她哪裡敢下逐客令啊。她非但沒下逐客令,反而是特諂媚的說了一句:“那個,要不要來點酒?冰鎮過的,很好喝。”
酒是冰鎮過的楊梅果子酒,喝在口中酸酸的,甜甜的。這大夏天的飯前來一杯,特開胃。飯中來一杯,吃的更多。飯後來一杯,有助於消化。
顧湄覺得,她這都快有當丫鬟的潛質了。
容湛聞言卻是微微的笑了笑,清澈的男中音聽起來就跟那冰鎮過的楊梅果子酒一樣,直接能熨平這人心中這夏日的火。
“不用。我不能飲酒。”
顧湄大感奇怪。她覺得,看容湛這樣子,怎麼著來個幾壇酒也應該不是問題的吧。
關鍵時刻,小年糕插了一句嘴:“顧湄姐,你不知道嗎?我們家公子是不能喝酒的。他一喝酒,就會全身發紅。”
顧湄瞭解了,感情就是傳說中的酒精過敏。
她急忙向容湛抱歉的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無妨。”
說完這句話,容湛他總算是起身了:“你們慢吃。我先走了。”
一群人早就盼不得他趕緊走。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連忙一掃剛剛的斯文樣子,開始風捲殘雲狼吞虎嚥。
酒飽飯足之後,小年糕打著飽嗝跟顧湄嘮著嗑:“哎,顧湄姐,公子今天竟然出來跟我們吃飯了。這太陽是打北邊出來了嗎?”
顧湄坐在凳子上,看著油燈旁邊一直圍繞著油燈打轉的飛蛾,漫不經心的問著:“出來一起吃個飯而已,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啊。”
小年糕的眼珠子都快瞪的掉出來了。他湊近過來一點,只恨不得大呼小叫:“大驚小怪?我剛剛一顆心都嚇的差點跳出來了。你要知道,我十歲上就來這清平樓幫工了,這都快六年了,可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公子跟我們一起吃飯呢。”
顧湄也來了興趣:“莫非公子他是不合群,看不上你們,所以才不來跟你們一起吃飯?”
小年糕搖了搖頭:“這倒也不是。公子他對我們還是很好的。平日裡跟我們說話也是和聲和氣的。只是他這個人吧,怎麼說呢,就愛做什麼都一個人。出去是一個人,吃飯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