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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傷口在癒合,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下)
後來嫌吵的時濛表示想和傅宣燎當一段時間的陌生人,一直到他比賽完。
傅宣燎堅決表示不可,然後乖乖降低存在感,給足了時濛空間和時間,等到比賽當天才開車來接,並當著時濛的面給自己的嘴拉上拉鍊,意思是絕不會影響他。
決賽是現場作畫,傅宣燎像個在考場外等孩子出來的家長,看見時濛出來,立刻迎上前:“怎麼樣?”
時濛不說話,表情看不出喜憂,只垂頭盯著自己的右手瞧。
傅宣燎忙安慰:“沒關係,這次沒發揮好還有下次,等手好了……”
時濛沒理他,轉臉招來一輛計程車,丟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後揚長而去。
留下傅宣燎在原地一臉莫名,心說這陌生人難不成要當到比賽結果出來?
鬱悶之下,傅宣燎跑去找老朋友訴苦。
高樂成聽說他重新擬了份合同,除了生效時間拉長到生理死亡之前,以及將週六改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其他內容與先前的差不多,咋舌道:“這不等於把自己的一輩子套牢了嗎?作繭自縛,誠意滿滿,真會玩。”
傅宣燎嘆氣:“可是他都不肯開啟看。”
“他是不是還在氣你啊?”
傅宣燎愁容滿面:“新仇舊恨加起來一卡車都裝不下,有得氣了。”
嘴上灰心喪氣,行動上絲毫不曾懈怠。
喝了兩壺消愁茶,傅宣燎開車往城東去。
那裡有他年前買的一套房子,今天阿姨發訊息說把日用品都送去了,讓他沒事去清點一下,看看還有沒有缺什麼。
車子拐進小區大門,停到地下停車場。
也是一套大平層,因為傅宣燎記得時濛先前去他家時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城市的璀璨燈光映在他眼裡格外漂亮。
乘電梯往上時,傅宣燎還在想明天要不要抽空跑一趟家居廣場。時濛在審美上挑剔,他沒敢把軟裝這塊全交給裝修公司,打算親自去選,必要的時候還想聯絡幾個買手,去國外弄些別具一格的裝飾品回來。
他把這裡當做和小蘑菇未來的家,自是盡心盡力。
只是時濛連那紙盒都不肯開啟了,更不可能……
這麼想著,傅宣燎蔫頭耷腦地掏鑰匙開門,玄關的感應燈亮起時他還沒察覺到什麼,直到低頭,看見鞋櫃旁擺著的一雙鞋。
時濛畏寒,屋子裡必須有暖氣,房子剛買下水電還沒進場,傅宣燎就計劃好要在裡面鋪設全屋地暖。
而眼下,地暖顯然已經開啟多時,傅宣燎脫了鞋踩在地板上都不覺得冷。
他近乎踉蹌地跑進去,福至心靈般地推開主臥房門,只見入目之景皆覆了一層暖色調的黃。
床頭燈也亮著,一道頎長身影背對著他跪坐在地上,光著腳,正彎腰將衣服從攤放的行李箱裡一件件往外拿。
聽到開門聲,那人扭頭望過來,是一張傅宣燎魂牽夢繞的面孔。
時濛衝他彎唇,眼睛裡也落滿星星般細碎閃耀的光。
“我住這間,行嗎?”
註定不平靜的一晚,兩人光是擁抱就花去不少時間。
傅宣燎呼吸急促,連聲音都帶了哽咽,抱著時濛一會兒說“謝謝”,一會兒“對不起”,語無倫次。
好半天才平復情緒,傅宣燎弓腰趴在時濛肩上,像個難哄的大小孩。
被問到什麼時候看到的,時濛輕輕拍傅宣燎的背,說:“早就看到了。”
在他回楓城處理事情的當天。
傅宣燎哼了一聲,有不滿卻不敢發作似的:“那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