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保持理智。
“還給我,把相簿還給我!”她氣急敗壞地拉扯李碧菡,“我的沐沐,我的沐沐合該有好多照片,合該被人捧著長大,你生的又算什麼?”
“當年我早就跟時懷亦好上了,我還為他流過一個孩子。那個狗東西為了前途娶你,把我養在外面,我就偏不讓你把兒子生在前頭!”
“雖然還是讓你早了兩個小時,不過早產的滋味不好受吧?看著自己兒子被抱走很難過吧?”原本只是信口發洩,楊幼蘭卻越說越解氣,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啊,幫我養了二十年孩子,卻對自己親生的孩子冷眼相待,我這些年就指望著看這場笑話呢哈哈哈哈!”
她笑得瘋癲猖狂,全然不顧還有其他人在場。
傅宣燎和蔣蓉聞聲進屋,就見李碧菡手臂一鬆,把相簿丟在地上。
不過看起來還算正常,至少沒有被激得情緒崩潰。
只是心臟抖得厲害,由內向外,整具身體都跟著細細顫動。
“這是承認換孩子了?”嘴唇在顫抖中翕張,李碧菡捂著心口急速喘氣,自言自語般地說,“承認就好,承認了,就好……”
(下)
場面一度無法收拾,蔣蓉打了報警電話。
警車停到樓下的時候,李碧菡和楊幼蘭臉上都掛了彩,要不是傅宣燎和孫雁風一邊一個的拉著,說不定真會鬧出人命。
就算承認了,楊幼蘭認為自己仍是贏家,耀武揚威道:“你這個蠢女人,活該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
李碧菡好不容易緩過來,囿於修養說不出尖酸刻薄的話,便抓緊一切時間逼問:“濛濛的照片呢,總該有幾張吧?放在哪裡,快拿出來!”
楊幼蘭又笑起來:“沒有啊,我養了他八年,天天都能看到他,有什麼好拍的?”
“你好狠的心。”李碧菡哽咽道,“他做錯了什麼,他是無辜的啊!你養了他這麼些年,難道對他沒有一點感情?”
“感情?”楊幼蘭笑出了眼淚,“有每次我看著他睡著的樣子,都恨不得掐死他!我讓他活著,把他送回時家,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所以你指使時沐偷他的畫?你那樣對他,一定會遭報應的!”
“什麼偷畫?不是他偷我沐沐的畫嗎?”楊幼蘭揚聲道,“全世界都知道,是你兒子時濛偷了我兒子時沐的畫,就像你偷了我時家夫人的位置一樣,報應,這才叫報應啊!
傅宣燎先是驚訝於李碧菡知道了這件事,而後又被楊幼蘭的一番話激得怒上心頭。
他說:“那幅畫出自時濛之手,就是屬於他的,有的是辦法為他正名。”
楊幼蘭愣了下,這才將視線移到傅宣燎身上。
“是你啊。”她揩了把眼角的淚,“你不是喜歡我們家沐沐,恨死時濛了嗎?”
傅宣燎坦然道:“我只恨真正偷畫的人。”
許是不想時沐的身後名受汙,楊幼蘭忙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畫是我讓偷的,是我讓他去偷的!”
“我的沐沐那麼可憐,他多要點東西怎麼了,你們不是都說喜歡他,疼他,這點小事都要追究?”
“這不是小事。”傅宣燎說,“在他動了這種歪念頭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時沐,就已經不配得到寬恕。”
楊幼蘭大半輩子都在為自己爭一口氣,“不配”二字自是踩了她的痛腳。
“你說不配就不配?我的沐沐天生好命,合該是時家的嫡少爺!”她衝李碧菡揚起下巴,眉飛色舞道,“要怪只能怪你兒子命不好,從你肚子裡出來,我的沐沐合該沐浴著陽光長大,你生的就該待在陰溝裡!”
可想那八年時濛沒人疼沒人愛,過得有多苦。想到小時候總看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