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段時間才安穩一些。”
隋玉瞬間明白趙西平身上的那點不對勁來自哪裡,是戰後創傷,他也需要時間來平復。
躺在床上,無言的撞擊又重又疾,隋玉好幾次險些杵到床柱上,又被他迅速扯了回去,她緊緊抱著他,整個人掛在男人身上。
圈裡的駱駝突然大叫,一聲接著一聲,像是做噩夢驚醒一般。
隋玉撫上男人的頭,十指纏著潮溼的頭髮,身體裡亂竄的歡愉讓她失了力道,緊繃過後,無力的雙手垂了下來。
隔壁門開了,隋良站簷下喊:“深更半夜叫什麼叫?”
趙西平輕笑一聲,他啞聲問:“深更半夜叫什麼叫?”
隋玉朝他輕踹一腳,她盤坐起來,聽隔壁的門又關了,她伸手下去,嬌媚地問:“你半夜會不會叫?”
“我又不像你。”
虎口收勁,男人倒抽一口氣,他睨著她,警告說:“別亂動,你受不了。”
“真兇。”隋玉撇嘴,手上動作,嘴上依舊問話:“以前從戰場上下來也是這樣?”
趙西平沒說話,那時候比這個時候還嚴重。
“難怪我遇到你的時候覺得你脾氣古怪。”隋玉感嘆。
“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多數都是性子古怪的人。”趙西平解釋一句。
隋玉探身吻上男人的眼睛,溫柔地呢喃:“沒事,我不嫌棄你了。”
下落時,坐了上去。
說說
鬧鬧,一直到後半夜,潮熱的房間才安靜下來。
隋玉餓了,兩人大半夜又鑽進灶房生火煮酸菜疙瘩湯,疙瘩湯裡飄著嫩黃的蛋花,煮好後雞都打鳴了。
“煩人,都怪你,我明早肯定醒不來,鋪子要關門一天了。”隋玉嘟囔。
趙西平將碗筷遞給她,壞笑道:“睡到男人了,還賺什麼錢。”
隋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在外面都學了什麼東西?
趙西平悶笑出聲,他端碗出去坐院子裡喝疙瘩湯。
夜風徐徐,繁星點點,整座城池陷入沉睡,遠處的田野裡有蟲鳴傳來。
吃飽喝足後,公雞打鳴了,雞叫聲蓋過蟲鳴鳥叫,疲累的兩人倒床就陷入昏睡。
……
之後的日子,隋玉照例是早上開鋪做生意,下午迴歸到莊稼地幹農活。趙西平則是天天耗在地裡,他是容易知足的人,很踏實的性子,隋玉和趙小米時不時為剩下的二三十畝沒收的莊稼犯愁,天天覺得無望,趙西平不是,他立足於腳下的每一寸莊稼地,做著重複繁瑣的動作,從沒見他煩躁抱怨過。
麥子一壟壟倒下,再一捆捆運走,割了麥子割黍米,割了黍米拔杆子,日復一日。
在這瑣碎而繁重的勞動中,趙西平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日出而作,日落歸家,拋卻戍卒的身份,他就是個勞作的老農。
就連那頭從戰場上下來的駱駝也在日復一日的農活中平靜下來,不再夜夜嘶鳴。
秋收結束,兩份公文抵達敦煌驛站,嗇夫長做好登記後派驛卒給郡守送去。
公文下達,曲校尉傳令升趙西平為千戶,賞肉百斤,年俸千錢,移居新房。
胡監察傳令隋氏一族的人銷去奴籍,可返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