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滿意了?”
錢母愣住,她沒料到隋靈突然朝她發作。
趙西平不想再看這出鬧劇,他揹著隋玉離開,沉重的腳步在巷道移動,認識的人問隋玉怎麼了,夫妻兩人都不搭話。
回到家,臘梅嫂子正在教隋良包扁食,看隋玉這個模樣回來,她心裡咯噔一聲,這時候不好多問,她端走麵糰和餡料急匆匆離開。
隋玉落地,趙西平去關門,大門關上,院子沉悶的厲害。
隋玉尋個石頭坐下,坐石頭上又直不起腰,她索性滑坐在地,人靠在石頭上,仰面望天。
趙西平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他最清楚隋玉多渴望脫奴籍,對隋慧又抱了多大的期待。這下脫奴籍的希望落空,之前設想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對於未來,那是空蕩蕩的十八年。
當然,他也失望,跟失望一同襲來的,還有讓他生懼的重壓。
夫妻倆各想各的,兩人各自沉默著,院子裡只有豬羊駱駝吃草的動靜。隋良不安地攥著手,他挪著小步走到隋玉旁邊,伸手抱住她的頭,眼淚啪啪往下掉。
隋玉目光聚焦,她望他一眼,說:“你哭什麼?是我被人騙了。”
隋良害怕,之前姨娘吊死前就是這樣。
隋玉任他哭,她靠在他懷裡發呆。
趙西平站起來了,他洗手去擀麵皮,說:“飯還吃吧?”
“吃啊,我又不想死。”說是這樣說,隋玉卻提不起勁,緩了好一會兒l才起身去包餡。她看著桌上的兩盆餡,長嘆一聲,說:“之前送的飯都餵狗了。”
趙西平暼一眼,他知道她這次
是徹底心冷了。
三人對坐著沉默地包餃子,從日落到黃昏,從黃昏到天黑,餃子下鍋時,已是夜深人靜。
隋玉沒胃口,卻拼命地想多吃幾碗餃子,她看到這鍋餃子就覺得諷刺,笑她是個傻子。
趙西平奪走她的碗,一口氣將碗裡湯湯水水的剩飯撈完,說:“睡覺去,睡一覺就好了。”
隋玉選擇相信他,她如往日一樣仔細清洗自己,畢竟床上的鋪蓋都是新換的。也可能是新換的床褥有補丁她不喜歡,躺到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夜無眠到天亮。
天光大亮,男人穿衣下床去煮飯。
“趙西平,你完蛋了,你要花銀子給我看病了。”隋玉還在笑,下一瞬就捂著心口說:“你揹我去看大夫,我可能懷娃了,頭疼想吐,渾身難受。”
趙西平從床尾繞過來,他伸手探上她的腦門,有些燙,他拿過衣裳扶她起來,問:“什麼時候不舒服的?怎麼沒吭聲?”
她唉聲嘆氣一整夜,所以他沒發覺她不對勁。
隋玉一起身,嘔意頓時浮上來,她慌忙推開男人,偏頭就吐,難受得眼冒淚花。
趙西平深吸一口氣,他壓下心頭的難受,一手攙著人,一手給她拍背,說:“良哥兒l,去舀一瓢水。”
隋良蹦下床,咚咚跑出去。
“真沒出息,白賠了飯不說,還把自己氣病了。”男人拿衣裳給她擦。
“你彆氣我。”隋玉躺下抹眼淚,“隋慧要是有難處我也理解,但她答應我了,沒做到卻沒給我個解釋,連句道歉都沒有,糊弄人不是?我可沒對不起她啊。”
隋良端了水來,趙西平接過,問她漱不漱嘴。
隋玉不理會,自顧自說:“春大娘還說好人有好報,我不是好人?還是隋靈是好人?我真他娘冤枉,該死的賊老天……”
“砰砰砰——”
有人捶門,趙西平沒理,他將水瓢遞給隋良,他脫下沾了汙穢的褲子,打算換條幹淨的褲子帶隋玉去醫館。
“砰砰砰——”捶門聲又響,老牛叔在外喊:“西平,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