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多做兩頓飯,跟他去地裡摘胡豆,多帶他玩,他就高興的不得了。”
隋玉扭開臉,待眼裡的酸意消了,她才瞪男人一眼,嘀咕說:“你太討厭了,看破不說破不懂嗎?”
“娘,給,梳子。”小崽從隔壁跑來,他攥著一把頭繩,興高采烈地問:“娘,你喜歡哪個?綁幾個小辮?”
隋玉想了想,她牽著小崽去院子裡坐下,母子倆一高一低坐在光亮處,她接過梳子給他梳順頭髮。
“你的頭髮像你爹,黑亮黑亮的,髮量也多,我給你編兩個辮子,然後盤成包包頭,就綁那兩根帶鈴鐺的紅頭繩。這頭繩是誰買的?還挺好看。”
“我舅舅給我買的。”
“你舅舅真好。”
小崽嘿嘿笑。
包包頭盤好,隋玉走到前方看了又看,小孩一臉的稚氣,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又眨,又喜又羞又略帶期盼,可愛死了。
“我兒子真好看。”她誇一句。
小崽立馬像個花苞一樣綻開了,他牽著隋玉的手蹦蹦跳跳地出門,迫不及待去炫耀他娘給他編的頭髮。
“吃飯,你跑哪兒去?”趙西平喊。
“來了來了。”
趙西平站在門外等著,見他三步就兩步跑來,故意站自己面前仰著臉,他心領神會道:“好看,還是你娘手巧。”
小崽摸摸包包頭,喜笑顏開地說:“我去吃飯了。”
“我去校場了。”趙西平側身,見隋玉在灶房說話,他沒再磨磨唧唧地去打擾,說:“跟你娘說一聲,我先進城了。”
“不是說要放馬?”小崽還惦記著。
“你們娘倆太能磨蹭了,這都什麼時辰了。”趙西平擺手,“走了。”
小崽目送他走遠,聽他娘在叫他,他大步往屋裡跑。
“娘,我爹進城了。”
“噢,快吃飯,吃完飯我們也進城。”隋玉說。
飯後,隋玉抱出木箱,又去倉房拿出兩匹綢緞,紅色的緞花錦裁剪五尺,石青色的蜀錦裁剪十尺,她想了想,以隋慧的身份,穿得亮眼惹人嫉妒,她讓人抱兩匹帛布出來,桑葚紫和月白色各裁十尺,除了布料外,她還吩咐小春紅另拿兩小罐蜂蜜,毛毯卷兩張。
“
() 再備半箱錢,錢箱裡還剩多少?去找隋良,讓他拿三百貫錢出來,給我湊夠一千錢。”隋玉說。
“您這是要去找誰打點門路不成?”小春紅納悶。
“打點門路這些東西可不夠看。”隋玉笑,“你待會兒和張順跟我進城。”
錢湊夠了,張順牽來六頭駱駝,兩頭駱駝馱貨,四頭駱駝馱人。
隋玉帶著隋良和小崽,三人一起進城敲響胡監察家的門,她以千戶娘子的身份進門,兩個僕從留在外面看駱駝。
胡太太沒見過隋玉,但清楚府中文姨娘有個從沒登過門的堂姊妹,長歸客舍的名頭她有所耳聞,敦煌城裡突起的兩個女商更是各府太太茶餘飯後的談資,尤其是這個以罪奴出身的千戶娘子,比她的商隊更讓人有談興的是她的美貌,據說把一個十夫長迷得命都不要了,要上戰場掙軍功為她脫奴籍。今日一看,她非常失望,眼前身板挺直、目光精爍的婦人怎麼都不像傳聞中的狐媚子,倒是能從她腿邊的小孩身上看出幾分她年輕時的姿色。
“冒昧登門,還望胡太太不要見怪。”隋玉將摺疊整齊的紅色緞花錦放矮榻上,說:“來之前,我聽人說胡太太膚色白淨,長得慈眉善目,我就想著紅色的緞子指定襯你,如今一見,果真不差。”
胡太太一樂,餘光瞟見竹簾動了,她往外看一眼,是文姨娘過來了。
“你們走南闖北的人果真是生了張巧嘴,幾句話就把人哄得高高興興的,難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