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兒便甜甜地喊了一聲爹,聽得聶祈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甜。他頓時來了勁兒,又問:&ldo;那你能變成涼淵嗎,就是白族那個國師。&rdo;
&ldo;是這樣嗎?&rdo;凜兒說著又漸漸幻化成了另一個模樣,玉面長眉,銀髮如水,可不正是冰肌玉骨的涼淵。
&ldo;叫聲乾爹來聽聽!&rdo;
&ldo;乾爹‐‐&rdo;
這時候卓燃正從房門外經過,見門前都是水漬,而房門正虛掩著,便好奇地把木門推開了一條縫,想看聶祈在裡面搞什麼玩意兒,可這一看竟是驚呆了。
只見聶祈竟然在給另一個人洗澡,而蹲在澡桶裡面的人居然是……涼淵!聶祈正環著涼淵的肩膀,兩人耳鬢廝磨,談笑親密無間!
&ldo;我一定是眼花了。&rdo;卓燃趕緊揉了揉眼睛,再想往門裡細看,不料聶祈竟一腳把門給踹上了。
卓燃在門外杵了片刻,心想涼淵不可能來這裡,但如果是自己看錯了,那房間裡的另一個人又是誰?於是他上前一步,猛地一腳踹開了門。
聶祈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懷中抱著一隻酣睡的小黑貓。一旁的水桶裡還冒著熱氣,但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卓燃進到房內四下打量了一圈,狐疑道:&ldo;剛才那人呢?&rdo;
&ldo;什麼人?&rdo;聶祈故意裝傻道。
&ldo;我問你剛才在幫誰洗澡?&rdo;
&ldo;小野貓啊。&rdo;聶祈愛憐地撫摸著小貓的絨毛,&ldo;我說你怎麼莫名其妙的,難道我給貓洗澡都不行麼,又不是給你的涼淵洗澡,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rdo;
卓燃嘴角有點抽搐,心想真是活見鬼了。他怪異地看了聶祈一眼,便一臉晦氣地出去了。
小黑貓這才幽幽睜開雙眼,只聽聶祈鬆了一口氣道:&ldo;以後你不要隨便化成人形,卓燃那傢伙對敵人很敏銳,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rdo;
&ldo;喵‐‐&rdo;小黑貓乖巧地應了一聲,又在聶祈懷裡蹭了起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卓燃和聶祈都沒再提。接下來,聶祈在望月閣休養了兩天,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的。可到第三日卓燃就坐不住了,一早就吵醒聶祈準備去月都,偏偏天公不作美,下雨了。
香玲翻遍了整個望月閣,只找到了一把破紙傘,便勸卓燃再多留兩日。聶祈還想再懶兩天,也跟著附和道:&ldo;你瞧外面雨那麼大,不如我們再住兩天唄。&rdo;
&ldo;下雨而已,又不是下刀子。&rdo;卓燃還是執意要走,撐著把破傘就拽著聶祈出門了。而香玲就倚在門口,不捨地目送著他們離去。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銀樹被雨水沖刷後,變得更加聖潔透明。山路崎嶇泥濘,兩人一步一個泥腳印,沒走多久外袍就濕了。聶祈便提議道:&ldo;不如你把赤練傘拿出來頂一下?&rdo;
&ldo;濕了就濕了,待會兒找個地方烤乾便是。&rdo;卓燃嘴上冷淡,但手裡的傘卻往聶祈那邊傾了一些,而自己半邊肩膀都露在雨裡。
聶祈扭過頭去不理卓燃,開始欣賞雨中的山景,而小貓則趴在他的脖子後,怯生生的躲在他的長髮間。
卓燃不經意揚起了唇角,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宿敵這樣共撐一把傘,這個世界真是無時不在反轉。
午後天晴了,兩人到山城裡買了馬,向山巔上的月都顛簸而去……
黃昏時分的月都,飄著細碎的雪花。聶祈凍得蜷縮在了披風裡,懷裡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