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宮闕上,目送著一行人漸漸遠去。涼淵嘆息道:&ldo;如今戰事塵埃落定,可我怎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rdo;
&ldo;白族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等這一陣忙完,為師帶你去長清島吧,那裡是個療傷的好地方。&rdo;
&ldo;有些傷,我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好了。&rdo;涼淵撫住胸口,想著妹妹多年來的欺騙,想著卓燃最後說的那句永別,他就覺得難以呼吸。
景辰淡然笑道:&ldo;有的人是錯過了,留下的傷口很深,但這輩子還很長,你總會遇到能醫好你的人。雖然為師不通醫術,不過為師會下廚。&rdo;
涼淵破顏一笑,&ldo;我好像聞到飯香了,師尊又做了什麼好吃的?&rdo;
&ldo;做了你小時候最喜歡的……你猜!&rdo;景辰笑著拉住涼淵,向宮樓下走了過去。涼淵恍惚記起年幼的時候,師尊常常這樣牽著他走,雖然他已經長大成人,但師尊永遠都是疼他的那個師尊。
蒼空高遠,春日的陽光格外燦爛。月海上漂浮著數艘小船,那是金族派去解毒的船隻。而在千寒島邊境,金族的船艦已經登陸。
聶祈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群金衣人正在朝他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華袍的金鈺,而紫衣鎧甲的鋶光則緊隨其後。
&ldo;允兒!&rdo;
聶祈快步迎了上去,笑著將捲軸遞給金鈺道:&ldo;請陛下過目。&rdo;
&ldo;還看什麼捲軸,朕只想看你。&rdo;金鈺信手將捲軸甩給了鋶光,然後摁住聶祈的肩膀把他轉了一圈,仔細打量他身上有沒有傷。確定他沒事後,金鈺又一把將他擁入懷中,在他耳邊道:&ldo;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再不回來朕可要急瘋了!&rdo;
聶祈受寵若驚,有點難為情道:&ldo;哪有很久,也就去了三天而已……周圍還有這麼多人,你這樣抱著我不好吧?&rdo;
&ldo;朕就要這樣抱著你!你知不知道,朕在這裡度日如年?&rdo;金鈺說著又把聶祈抱得更緊了些,毫不理會四周那些異樣的目光。而卓燃和牧澤就站在人群外看著,心中都妒恨得要命。
&ldo;我知道知道,要抱我們回去抱,這兒人太多了。&rdo;聶祈笑著推開了金鈺,金鈺寵溺地摁了摁他的鼻尖,壞笑道:&ldo;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回去了可別跑。&rdo;
鋶光在一旁搖頭笑道:&ldo;允兒你也真是太慢了,都不派人捎句話過來,我們幾次都想強行攻城呢!&rdo;
&ldo;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條約基本也定了,你們快看看,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就可以撤兵了。&rdo;
幾人說了一會兒,金鈺便向卓燃和牧澤走了過來。他看著卓燃,眼神很深,他自是沒有忘記弒兄之仇,不過兩族條約剛落定,眼下不宜再跟卓燃動手。卓燃只覺得金鈺變了很多,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輕狂之氣,反倒多了一股王者的風度。
金鈺目光掃過,注意到馬車內放置著一尊棺槨,眼底微微一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便問牧澤道:&ldo;這裡面的人……是夜夜嗎?&rdo;
牧澤微微點頭,而聶祈聽到那聲夜夜,心底卻是一顫。
&ldo;他怎麼死的?&rdo;
這一問又讓牧澤心中悲憤不已,卓燃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聶祈見狀忙拉住金鈺道:&ldo;別問了,斯人已去,讓他安息吧。&rdo;
金鈺失落地嘆了一聲,抬臂將手上的金護腕拆了下來。這護腕原本是一對,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