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賀司珩生日宴的人,除了親戚,大多是賀成的生意夥伴。以聯絡感情為由,他們把自己的孩子也都帶了過來,女生居多。
藏著的那點心思,就差明擺著說出來——
想和賀家攀上點關係,最好,是親家。
“說來真是奇怪,宴會廳的女孩兒你都見了個遍吧,唯獨這位——”江澤洲說,“她爸倒是一點兒都不想和你家親上加親。”
“你爸也是奇怪,那麼多歪瓜裂棗他都能介紹給你認識,整場宴會里最漂亮的這個,倒是不願意介紹給你了。”周楊摸著下巴,思索。
“最漂亮?你家小橙子聽到可不得氣死。”
“氣死怎麼了?實話還不樂意聽了。”
“不過都是學芭蕾的,怎麼我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和你家小橙子的,不太像啊?”
周楊煩:“你能別一口一個‘我家小橙子’嗎?我和她關係可不怎麼樣,她整天跟在你倆身後一口一個洲洲哥哥,一口一個阿珩哥哥,看到我?——直接喊我的名字,拜託,除了血緣這層擺脫不掉的關係,我和她真不熟。”
他們嘰嘰喳喳個不停,賀司珩一句沒參與。
好半晌,管家過來找他:“少爺,要跳開場舞了。”
賀司珩把酒杯放到侍應生的托盤裡。
他蹙起眉,“不是說了這個環節取消嗎?”
管家沒回答,只是刻板著臉,說:“先生讓我叫您過去。”
賀司珩眉間皺著。
管家:“少爺,不要讓我為難。”
他看了他一會兒,眼底冷霜蔓延,未幾,還是拔腿離開。
江澤洲抓住管家:“張叔,阿珩和誰跳開場舞?”
周楊對他的記性表示無語:“之前不是說了嗎,和小橙子。”
江澤洲:“他不是拒絕了嗎?”
說到這兒,他樂不可支,“為此,小橙子還哭了一下午,眼睛腫的跟被人揍過似的。”
“是哦,”周楊一臉疑惑,問管家,“張叔,那阿珩和……”
“今家大小姐。”管家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不遠處,並肩站著的人身上。
賀司珩站在人群中,站姿筆挺。
他是今天的主人公,身上穿著的西裝是量身定製的,襯得他身形落拓挺闊,袖口處金絲包邊,更顯設計精緻華麗。西褲裹住修長雙腿,整個人如青松般。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們只看到賀司珩眉間延展著躁鬱。
但他還是伸手,遞給站在他身邊的女生。
琉璃燈光閃爍,全場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最後,只剩他們頭頂一盞燈。
音樂聲起,賀司珩手搭在今兮的腰上,隨著音樂的旋律跳舞。
沒有排練過,但是異常的合拍,全程,都沒踩到過對方的腳。
江澤洲:“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他倆穿的像是情侶裝?”
都是黑色的衣服。
今兮禮服裙不是常見的緞面款,是層疊薄紗拼接設計,薄紗裡摻了金絲,光照耀下,像極了黑暗銀河中閃耀的群星。
她仰著頭,神色疏離冷淡,沒有半點兒因為和賀司珩共舞的喜悅。
江澤洲說:“你覺得不覺得,她像只天鵝?”
周楊不認同:“你也說小橙子像只天鵝。”
江澤洲:“還不是因為她跳芭蕾,每天每天就穿著白裙子,整天說自己像是白天鵝,我這不得配合著點兒她?”他話鋒一轉,“但這位不一樣,看著,就像只天鵝,還是黑的。跟你家那柔柔弱弱被風一吹就倒的盜版天鵝,完全不一樣。”
看著太傲,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也不想討好任何人。
江澤洲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