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事兒,但在雙方父母眼裡,他們不過是關係還算可以的朋友。在隱瞞親密關係這件事上,二人心照不宣。
隨便吃了點晚飯,今兮進浴室洗澡。
在浴室裡磨磨蹭蹭許久,裡面響起清脆的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
她每天浪費不少時間在保養那副好皮囊上,高昂的護膚品是其次,每週一次的面板管理,哪怕素顏,她的臉也是明豔動人。
賀司珩躺在床上,猶如欣賞展廳的畫一般看著她。
今兮剛想說話,呆板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室內寂靜。
她瞄了眼來電人。
是她母親。
遲疑幾秒,她接了起來,“媽媽。”
夜已經深了,沈雅月那邊也難得安靜,“準備睡了嗎?”
今兮邊應聲,邊掀開被子,慢吞吞地躺在床上。柔軟的床墊也因此,軟軟的塌下去一點兒。
沈雅月說:“我在你王老師的朋友圈看到你上臺表演了,還是獨舞,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沒和媽媽說呢?”
下午沈雅月給今兮打電話時,她還沒提到演出的事兒,估計是太忙了,直到晚上才有空餘時間拿來刷社交軟體。
沈雅月口中的王老師,是今兮來南城後,於素幫她找的舞蹈老師。
王菁曼。
王老師和沈雅月年紀差不多,但沒有子嗣,她將今兮視為己出。今兮在南城歌劇院演出,演職人員自然有內部票,她拿到票之後就把票送給王老師。演出當日,今兮在後臺等待上臺演出的時候往外看,看到了坐在前排的王老師。
今兮眼眸低垂,“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以後演出多了去了。”
這話說到沈雅月的心坎去了,“對對對,你以後有大把的機會上歌劇院演出,現在是獨舞,說不準過兩年就能當首席,獨當一面了。”
“……”
“元旦真不回來嗎?媽媽好久沒見到你了,很想你。”
她喉嚨哽咽了下,胸腔沉悶,像是有塊石頭壓在胸口。
沈雅月說:“爸爸也念叨你,說你畢業之後就沒回過家,以後要是結婚嫁人了,是不是連爸爸媽媽都忘了?”
今兮說:“不會的。”
沈雅月話鋒一轉:“還有你弟弟,他經常溜到你的練舞房,問我,媽媽,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
牆上掛著的液晶顯示屏裡播放著紀錄片。
賀司珩喜歡看紀錄片,今天放映的紀錄片,是心外科的。國外的紀錄片,血腥又直接,不打馬賽克。
胸腔開膛,心臟出現在鏡頭前,撲通撲通的跳動。
今兮的心也跟著一起。
跳。
又停下。
她放在被套下的雙腿密密地貼在一起,聲線緊繃:“不回了,賀司珩組了個局,說是去泡溫泉,我都答應他了,再放他鴿子不太好。”
沈雅月悵然地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和阿珩好好玩。”
“嗯。”
她如釋重負地結束通話電話。
迷糊中又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等她轉頭,對上賀司珩的眼。
賀司珩日常不戴眼鏡,只有在工作或者看專業書時才會戴。凜冽的眸在鏡片下,略顯鋒利。
賀司珩:“泡溫泉?”
今兮:“……”
“謊話說的越來越順口了,什麼時候學的說謊?”
“說謊還用學嗎?”
“……”
賀司珩摘下眼鏡,算是提醒,更多的,像是在警告她:“如果不能百分百保證謊言不會被戳破,就不要說謊。”
被這樣教訓,今兮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