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澆在她混著雜草的指縫。
周楊:“結束了?”
今兮好笑:“被這麼澆水你也不生氣啊?”
周楊嘴貧得很,“那不是看在阿珩的面子上嗎?”
今兮:“我還以為是看在錢的面子上。”
周楊一本正經:“真沒有,真不是,別瞎說,我是那種一點破錢就能收買尊嚴的人嗎?這話可不能瞎說的。”
睜眼說瞎話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今兮無奈笑了聲,“既然這樣,張叔,那輛車就別送了吧?”
“——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的?不行!張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可是您打小教我的,”周楊言辭鑿鑿,語氣錚錚,“一輛車而已,我車多了去了,不在乎這麼一輛。但是張叔,您得言出必行,對吧?”
管家笑:“我聽少夫人的。”
周楊嗓音耍著花腔,有模有樣地學著:“少夫人——”
這個稱呼今兮聽了一個多月,整個賀家上下都這麼叫她,今兮不太習慣,也糾正過。可上一秒糾正,對方答應的好好的,下一秒,跟腦袋清空了一般,又這麼叫她。
每次聽到這個稱呼,今兮都不適應。
尤其是周楊這麼叫,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你再這麼叫,真不送車了。”
周楊見風使舵:“天鵝公主。”
“阿珩,你家天鵝公主不喜歡少夫人這個稱號哎,怎麼辦?”驀地,周楊仰起頭,促狹雙眼筆直對上賀司珩的眼,他暗自一笑,“她是不是不太喜歡你啊?”
今兮心裡咯噔一聲,生怕賀司珩誤解,趕忙想反駁。
頭頂傳來賀司珩的聲音,淡淡的,“她不喜歡我,那喜歡誰?”
周楊被噎住。
看好戲的江澤洲,慢條斯理道:“天鵝公主不喜歡少夫人這個稱號,怎麼,你喜歡?這稱號給你怎麼樣?”
周楊的表情,一點一點,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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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三個人爭鋒相對,周家小少爺氣的臉都黑了。
他身上衣服潮溼,緊貼面板,管家帶他上樓洗漱換衣。
今兮落後幾步,在客廳,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小小人影,正伏案看書。她有些意外,江渝汀竟然在這兒。
江渝汀翻了一頁書,突然抬頭,看到今兮時,眼前一亮。想笑,似是想起什麼,剋制地憋回去。再看向她的眼神,幽怨又煩悶。
他看了一眼,收回,忍不住,又幽怨地瞥她。
今兮微怔,勾唇輕笑:“怎麼這麼看我?”
小孩子根本藏不住情緒,癟嘴,“今兮姐姐,我原本以為你是好人,結果你和我哥哥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嗯?”
“我的大提琴老師,就是你介紹的。”
“……”
原來是為這事兒。
今兮走到他身邊,和江渝汀同坐在地毯上。
她問:“不喜歡練琴嗎?”
江渝汀濃眉緊蹙,思考好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也不是,就是以前的老師,每次我學不好,她就會說我是不是沒有用心,可我明明很努力,我還小嘛!哪兒像大人一樣,學什麼都快?”
“你哪兒努力了?哪次我回家,你是在練琴不是在看喜羊羊?”
不知什麼時候,江澤洲和賀司珩從樓上下來。
江澤洲伸手,用力地揉了揉江渝汀的頭髮,語調冷冷,“努力看喜羊羊被灰太狼抓走?”
“我才不看喜羊羊!那很幼稚!哥哥你真的好老土,我們現在都看奧特曼。”
“……”
“要相信光——”周楊的聲音從二樓傳來,激動亢奮。
“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