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鄴跟上去,“肯定還是要嫁的,你不還有個兒子嘛,以後會有兒媳婦的,女兒就放手吧,讓她結婚吧。”
“我又沒強制她不結婚。”
今源豐雙手繃直,用力,揮杆。
白色高爾夫球在空中滑出優美的曲線。
他滿意地笑了下,“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和什麼人在一起就在一起,”頓了半秒,他輕蔑目光掃向剛才問他提親的兩個人身上,譏諷道,“什麼年代了,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倆真老土。”
被好友嘲諷,江永鄴很生氣。
反觀賀成,坐在位置上,笑容平和。
……
這陣子今兮在賀家養傷,賀司珩只要不值夜班,每晚都回賀家住。
下午臨時有臺手術,導致他今天回家有些晚,已是晚上十點。
客廳的電視機放映著時下最火的古裝劇。
賀成眼也不移,盯著電視。
“爸,不上樓休息嗎?”賀司珩走過來。
“晚點,你吃了沒?”
“吃了。”
“要讓廚房給你弄點夜宵嗎?”
“不用。”
簡單幾句對話後,賀司珩意識到,他是特意在這兒等自己回來。
賀司珩:“爸,您找我有事兒?”
賀成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他雙手抵著膝蓋,十指纏繞,思忖片刻,沉聲道:“我今天剛和你今叔叔打完球,順便,聊了幾句。”
賀司珩倦怠的眉眼,染上幾分正經神色。
“聊……今兮了?”
如果沒聊到今兮,賀成也不至於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等他。
賀成點頭:“聊了一些。”
他問:“今兮是不是不怎麼和家裡聯絡?”
賀司珩:“嗯。”
“什麼時候開始的?從她弟弟生下來之後?”
“……您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麼?”
以今家和賀家的關係,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呢?
俗話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今家這本經,像極了叛逆少女和父母吵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這種狗血的劇情。
但再叛逆,也得有個度。
今兮都二十四了,該懂得、不該懂得,都懂,還和家裡鬧不愉快,屬實有點兒小家子氣了。
怕賀成對今兮產生誤解,賀司珩說:“爸,在您說接下去的話之前,能夠讓我先說幾句嗎?”
賀成攤了攤手,“你說。”
賀司珩眉目沉靜坐在位置上,前後思索不到十秒的時間,聲音低沉。
“站在今兮的角度,她這個年紀突然多了個弟弟,確實是很難接受的事兒,更何況今叔叔他們還瞞了她那麼久。”
“女孩子本就敏感多疑,加上您這個年紀,難免都有些重男輕女的念頭,她就會想,是不是對她的父母而言,九十分的女兒,比不過六十分的兒子?”
“您可能不知道,今兮住院,沈伯母來看她,是順便來看她的。因為今宴高燒,沈伯母來醫院,等到今宴高燒退了,沈伯母就離開,第二天早上才回來醫院看望今兮。”
“其實這種事放在我身上,我無所謂。但是今兮是女孩子,爸,您也年輕過,和媽媽談戀愛的時候應該就知道,女孩子是究極麻煩的一種生物,容易胡思亂想。”
一長串話說完,賀司珩雙瞳清亮,與賀成對視。
賀成從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會有這麼多的耐心,也沒想過他會為了維護一個女孩兒,說出這麼多的話來。
他笑容和煦,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
——“真這麼喜歡她?”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