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珩雖說是燒傷科的,但他是名醫生,也曾流轉過婦產科。他就著今兮抬起的手,仔細地看上面模糊的照片,順勢往下,看到了底下的四個加粗加黑的字。
宮內早孕。
一時間,今兮感覺到手腕處傳來的痛感。
賀司珩捏著她的那隻手,不斷用力,收緊,不知是因為緊張,激動,震驚,還是因為……惶恐不安?
今兮索性將錯就錯,“你看到了?”
賀司珩輕輕點了一下頭。
今兮:“我懷孕了,你怎麼說吧。”
不過幾秒,他就恢復理智恢復冷靜。拿過她手裡的檢驗報告單,最上面一行,名字,不是她的。
說不清為什麼,得知不是她懷孕,他竟然有些落寞。
被拆穿了,今兮頗為遺憾:“你腦子就不能不好使一下嗎?”
賀司珩聲音冷定:“今兮,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今兮說:“我知道,但我可能真的懷孕了,”她眼掀開,眸光清冷,直勾勾地盯著賀司珩,淡然道,“我上次來例假,是四月初。”
這話說完,她眼前閃過一道白光,整個人暈了過去。
你為我打下的江山
今兮闔眼沉睡,一覺醒來,眼前是醫院病房雪白的天花板。
夕陽斜暉穿過窗戶玻璃,在牆上拓下一層薄薄的橙黃色光影。初夏的風帶著潮熱,卷著窗簾起伏飛舞。
她動了動手,手背連著的輸液管,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打吊瓶。
“醒了。”
邊上,一道熟悉的沉穩男嗓響起。
今兮抬起眼簾,望向賀司珩。
她沒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清清冷冷的,語調無起伏,四平八穩的聲線,說,“我是怎麼了?”
“懷孕了。”
“……”
聽見這個答案,她別過頭,語調淡淡:“哦。”
賀司珩說:“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會懷孕?”
良久,她意識到,“原來我沒懷孕啊。”
賀司珩:“嗯。”
今兮:“那我……”
賀司珩:“中暑了。”
今兮盯著輸液管理低落的藥液,沉默片刻,後知後覺,尷尬上湧。
黃昏漸染,在她的臉上印下斑斕紅暈。
“可是我上個月例假沒來,”她找補,解釋,“我還頭暈,看到油膩的東西,就想吐,也沒什麼胃口。”
“中暑了就這樣,至於例假——”賀司珩嘴角扯起輕蔑的嘲諷弧度,慢條斯理地說,“累著了。”
今兮低低地應了聲。
賀司珩在邊上坐了片刻,又說:“我每次都會做措施,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會懷孕?”
今兮垂著眼,被自己無知的行為無語到,她語調慢吞吞:“可能懷的不是你的?”
賀司珩被她氣笑:“那懷了誰的?”
今兮:“火鍋的吧,也可能是奶茶的,誰知道呢?”
賀司珩低垂的眼裡溢位淺淡的笑,他幫她理了理在動作間亂了的被子,又掃了眼吊瓶,藥液所剩無幾,十來分鐘左右,就結束了。
一系列動作做完。
房間陷入靜默。
“你不用上班的嗎,一直在這裡陪我,不好吧?”今兮盯著被子一角,佯裝鎮定的語氣,和他說話,只是耳根,仍舊紅得滴血。
“暫時沒事。”
“擅自離崗,不太好吧?”
“醫院不查崗。”
“……哦。”
眼見著對話越來越艱難,今兮忍不住,索性將錯就錯,扭過頭,和賀司珩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