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都擁有。
今兮不管怎麼安慰她,都像是站在制高點,以勝利者的姿態,安慰失敗者。不管她說什麼,都是空洞無力的。
“人不一定要學有所成,很多時候,活著,就是最大的意義了。”一道冷冽清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今兮扭頭,怔然目光停留在賀司珩臉上。
垂在身側的手,被他握在手心。
賀司珩的嗓音沉穩有力,在靜謐夜晚,有種令人信服的威嚴,“世界上有很多有意義有價值的事,你才十五歲,陶桃,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陶桃忽然嚎啕大哭:“可我不想活了,真的……賀哥哥,我真的好累,好疼,好辛苦,為什麼那場火不把我燒死?為什麼我不死,我真的好痛苦,真的真的。”
“因為你還有父母家人,還有很多人愛你。”賀司珩鬆開今兮的手,湊近她耳邊,“幫她擦擦眼淚吧。”
今兮走過去,抽了紙巾擦陶桃的臉。
她輕聲說:“陶桃,你知道嗎,我在十五歲的時候,最想做什麼?我那時候天天練舞,週末也沒一天休息,我看著我的朋友們,每天逛街、去遊樂園、去打遊戲、去郊遊……我真的很羨慕她們。”
“我時常在想,學舞有什麼好的呢?我的學生時代,和別人口中燦爛又豐富多彩的學生時代,截然不同。乾癟,單一,無趣,最開心的時候,大概就是上課,聽老師罵班裡遲到的學生,學生和老師頂嘴的時候了。”
“如果再來一次,我肯定不學舞,肯定,當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上學的時候,和同學一起逃課,上課傳紙條,在學校亂晃,議論哪個班的帥哥……等到了週末,就和大家一起去電玩城打遊戲,去ktv唱歌,去郊遊爬山……做所有我想做的事情。”
陶桃哽咽著說,“可是那樣的人生,一點兒都不精彩。”
看吧。
小孩兒的眼裡,人生就應該是瑰齊壯麗的。
今兮抿唇笑,“人生不需要過的精彩,只要過的開心就好。”
-
從醫院出來。
回去,是今兮開車的。
賀司珩做了一天的手術,這會兒開車,得算是疲勞駕駛了。
他坐在副駕駛,目光不移,盯著今兮。
被看久了,今兮也惱,在一個紅燈路口,惡狠狠,猛地一腳踩剎車。彼此,都隨慣性往前倒,再被安全帶往後勒。
她轉頭,不太自在:“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賀司珩說:“沒想過,你會說出那些話。”
不食人間煙火的天鵝公主,竟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他為之詫異。
今兮默了好一會兒沒吭聲。
綠燈亮。
她踩下油門,車緩緩往前,平穩的車速。
“又不是隻有你會說那些漂亮話,我也會,”頓了頓,她小聲補充,“好歹我文化課成績全校第一,高考語文考了一百二,就比你當時低了十分。”
賀司珩:“是,你成績向來很好,要是不學舞,正兒八經參加高考,說不準能成為我的小師妹。”
今兮找茬:“什麼叫說不準?”
“要是不學舞,肯定能考上南大。”
賀司珩眼尾往上挑,配合著:“是。”
又過一會兒,賀司珩問:“你剛剛在病房說,要是再來一次,你肯定不學舞,真的?”
她毫不猶豫:“騙小孩兒的。”
“……”他無奈一笑。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從暗處,到更暗處。
熄火,車燈在前面打出兩道光柱,塵土翻湧,靜默許久,今兮微垂著眼,低聲說,“如果不學舞,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我這些年,所有的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