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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這麼長時間,若說易h的心情一點兒也沒受到影響, 那是不可能的。當小妖怪重新飛回他身邊時, 有那麼幾秒鐘,他是真的很想買一個籠子把她關起來。
“別動。”他用隱忍的語氣說道。
烏芽芽動得越發厲害。她是個天生反骨的小妖怪,別人越是讓她不要幹什麼,她就越是要幹什麼。
她力氣很大, 輕而易舉就掙脫了易h的禁錮。
當易h為此而露出無奈的苦笑時,她卻從輪椅上跳下來,一個飛撲便主動抱住易h, 一邊用纏滿紗布的腦袋輕輕磨蹭易h的頸窩,一邊不依不饒地問:“你是什麼時候把我認出來的?快說!快說!”
只是分開了一秒鐘便再次把小妖怪抱了個滿懷的易h終是剋制不住地笑出了聲。
他的不安與恐慌, 總會被熱情洋溢的小妖怪用恰到好處的方式撫平。與她待在一起,他總是滿足的, 快樂的。
他垂眸看她,嗓音裡帶著一絲笑意:“當你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剎那,我就知道是你。”
“所以之前你是故意裝作沒認出我咯?”烏芽芽瞪圓眼睛質問。
易h笑而不語,只是揉了揉小妖怪纏滿紗布的圓腦袋。
烏芽芽更努力地瞪大眼睛,像是在生氣,卻又在下一秒眉眼彎彎,開心地笑了。
“叫你裝高冷,叫你裝高冷,我撞死你!”她像只小蠻牛,不斷用腦袋去拱易h,卻被易h整個兒抱起來,原地轉了一圈。
當幸福滿溢的時候,再成熟穩重的人都會忍不住做一些幼稚的舉動。
此刻的易h就是這樣。
幾名護士:“……”這人肯定不是易教授!她們絕逼看錯了!
烏芽芽喜歡飛翔,自然也喜歡被人抱著飛翔的感覺,尤其這人還是易h,所以快樂會加倍。她摟住易h的脖子,在他耳邊笑得既清脆又動聽。
於是受到感染的易h也忍不住低笑起來,眼瞳裡的陰霾徹底散去,變作璀璨的星光。
當你看見一個人便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併發自肺腑地感到幸福和滿足時,你一定是愛上ta了。這句話,莫名浮現於易h的腦海,令他深深嘆息。
烏芽芽連忙捂住他的嘴,擰眉問道:“你幹嘛嘆氣呀?”
“被你救上來的那個男孩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林秀竹也有同樣的情況。”易h放下小妖怪,正色道:“所以,你能抹除別人的記憶對嗎?”
烏芽芽點點頭:“對。”
易h心下微沉,容色卻不變,用嚴肅的口吻說道:“那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
“什麼約定呀?”烏芽芽抱住他勁瘦的腰,小臉蛋仰著,又黑又亮的眼睛裡滿是傾慕和專注。
聽見“約定”二字,她下意識就變得慎重起來,這表明易h在她心裡是獨一無二的。
易h用指腹揉了揉她的眼尾,嗓音低沉地說道:“答應我,不要抹除任何一點有關於你的記憶。我不想忘記你。”
這句話讓烏芽芽整顆心都揪扯起來。她從未想過易h會忘記自己。
然而她這一次的僱主卻是一個失憶症患者。這人曾一度遺忘了過去,生活在渾渾噩噩裡,所以人類的記憶是非常脆弱的。一次嚴重撞擊,或者一次致命傷害,都有可能造成他們記憶的殘缺。
他們會忘掉曾經最珍愛的人,然後在重逢的時候像個陌生人一般走過去。
之前易h假裝沒認出她時,不就是這樣嗎?
聯想到此處,烏芽芽簡直慌得六神無主。她連忙抱住易h,兩隻小手不斷在他背後輕輕拍撫,嗓音裡帶著恐懼的微顫:“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忘記我的,我也不會忘記你!”
“啊!我想到了!”她拍拍腦門,一幅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