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慧越聽越興奮:「哥哥,我們只需僱十三個人就能織出這麼多、這麼好的布,生產成本卻比一兩百人的大作坊少得多,那我們就可以把布價定的便宜一些,讓所有人都買得起!」
莊理頷首道:「沒錯,由於生產效率高,我們的布的確可以賣得比別家便宜很多。但是你要找一條穩定供應棉花的渠道,免得日後發生原材料不足的問題。等你積累了足夠的資本,可以去北方買一大塊土地,自己種棉花,實現產供銷一體化,那樣更能節約成本。
「剛生產出來的棉布沒染色,看上去白不白,黃不黃,富貴人家不會買,但因為價格便宜,普通老百姓一定會喜歡。所以咱們就先走大眾路線,薄利多銷,等以後有錢了再開一家染坊,自己做彩布或印花布,走高階路線。」
莊理輕輕拍打妹妹肩膀,鼓勵道:「總之咱們慢慢來,不要操之過急。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開布坊、開染坊、買土地、種棉花,未來的藍圖正一點一點在莊小慧眼前展開,而且已觸手可及。哥哥發明瞭如此神奇的機器,她要是還做不好這筆買賣,那她就是天字第一號笨蛋。
「哥哥我一定好好幹。我要把咱家的鋪子開遍大燕!」莊小慧拍拍胸脯,豪氣萬千地說道。
「明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就送我一座金山吧。」莊理給妹妹定了一個小目標。
莊小慧一口豪氣還未完全釋放就憋成了一連串咳嗽,咳完她爽朗地笑了,與哥哥擊了一個掌,答應地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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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玉賢發現自家店鋪對面也開了一家布坊,生意非常火爆,掌櫃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常常拋頭露面,迎來送往,對自己的性別絲毫不避諱。
李氏指著那名高聲招呼客人的女子,嫌棄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麼不知羞。」
餘玉賢心裡老大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麼。女子的確不適合做生意,容易吃虧。
李氏還在唸叨:「哼,她家的棉布竟然比咱家的棉布便宜一半,這有什麼賺頭?這是我昨天派人去買來的,你摸摸,手感是不是特別好,特別細滑?」
李氏從抽屜裡取出一塊布遞給餘玉賢。
餘玉賢伸手一摸,觸感果然非常舒適。
李氏嘲諷道:「我敢打賭,這匹布一定是手藝高超的織女耗費很多心血織出來的,收購價肯定高出她現在的賣價。她這是新店,沒有客源,所以在賠本賺吆喝!女子就是女子,不曾讀書,又沒見過世面,做事簡直毫無章法。這麼好的布賣這麼低的價,客人下回再來,發現價格高了,布反而不好了,他們肯定要鬧的。」
李氏指了指對面,表情越發鄙夷:「你看看,進她店裡的人都是一些窮鬼,窮鬼最愛佔便宜。以後沒便宜可佔,誰還去光顧她的店子?再者,她賣的都是土布,富貴人家不稀罕。窮人的錢難賺,富人的錢賺不到,她兩頭不靠,生意肯定做不長久。娘跟你打賭,她那家店不出半月就會關張。」
餘玉賢無奈道:「娘,您別一口一個女人沒見過世面,女人不會做生意,您不是女人嗎?」
「我說錯了嗎?她的確是沒見過世面嘛!我說她半個月就會關張你敢不敢跟我賭?」李氏滿臉不屑。
「不敢,我也覺得她這樁生意做不長久。」餘玉賢的觀點與母親是一樣的。
但她自認為是個好人,於是等傍晚打烊的時候便走到對面,提醒了一句:「你家的布定價太低了,長久這麼賣怕是不行。」
「我怎麼賣關你屁事?你是不是見我家生意火爆所以眼紅了?」莊小慧劈頭蓋臉懟了一句。
「你怎麼如此無禮?」餘玉賢氣紅了臉,斥道:「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若不聽我的勸,你這家店開不了多久!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