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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懷頷首,她見狀也不好說什麼,馮家的事,還是要他自個了斷。
馮懷也不含糊, 計較
馮懷露出來的脆弱, 如同曇花一現, 瞬息的功夫已經收的乾乾淨淨, 半點不留痕跡。
寶馨望著手裡的紙條, 心下百般陳雜,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悲。朱承治終於是從南京回來了, 可回來了, 她也不在那兒了。
馮懷看出她的心思, “太子這一路身體安康,至於他回京城之後, 還是不是和原來一樣,那就沒人知道了。”
寶馨一驚,回首看他。馮懷的面貌在燈光下,蒙上了一層淺色的冷輝。
他按住她的肩膀,在圈椅上坐下,“離開京城也好, 京城裡頭現在鬧哄哄的。萬福安那兒正使勁的鬧騰,太子回了京城,受夠了他的那些個大人, 摩拳擦掌等著彈劾他呢。”他手掌按在她肩膀上, 眉眼裡浮上了笑意。
“咱們這會子離了京城那個是非窩,躲到蘇州來, 一來游上玩水修身養性,二來收拾點陳年往事,也好叫心頭痛快痛快。”
馮懷終究是馮懷, 憤恨無力只會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會展露無遺,可只有那麼一瞬,瞬間過後,他又是那個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西廠廠公。
寶馨明瞭他話語下的殺機,她點點頭,沒有出言阻攔,“只是馮家這事兒,要做的叫人都說不出個不字,還需要花些功夫。”
當初逼迫馮懷的就有好幾支,現在還有幾個在蘇州還算不錯。和蘇州甚至浙江道那邊都有些牽扯,想要完完全全收拾他們,要話費一段功夫。
馮懷伏低了身,她發叢裡幽幽清香飄入鼻中,他眯眼魅惑一笑,“誰又有那個心思和他們玩那些,內閣裡頭的那些人才能叫咱們費功夫,這麼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哪裡值得咱們費半點的心思!”
寶馨聞言回首,馮懷衝她笑,抬手給她把垂落到臉頰邊的髮絲順到耳後,“馨姐兒,你就好好看。”
過了四五天,寶馨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了。他擺了幾大桌的酒宴請馮家全族老小前來,西廠廠公擺酒,誰能去那都是天大的臉面,馮家人個個喜氣洋洋,託家帶小去了。馮家人這會都知道馮懷做了大太監,太監沒法生兒育女傳遞香火,帶著孩子去,希望自個家小子能被馮懷瞧上,到時候能給自個帶個潑天的富貴。
酒席吃到一半,馮懷持酒杯站起來,“這是諸位最後一頓,吃的飽飽的,到時候黃泉路上,別做個餓死鬼!”
馮家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四面八方湧出無數人,把男人們撲倒在地。一鍋粥全都給燉了。
當夜,馮家的族長還有那幾個逼迫孤兒寡母的族人,被押解往縣衙邊的城隍廟裡,由西廠的行刑老手,給乾乾淨淨的剝下一整張人皮來,人皮裡頭塞上乾草,丟到馮家老小面前。
十幾個下來,刑手們忙了徹夜,雙眼興奮的鮮紅。
縣衙邊的城隍廟,原先就是剝皮的道場,馮家人進去,沒一個能豎著出來。
馮懷把這事兒說給寶馨聽,眼底都有解恨的痛快,“那老東西,我記得他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說的比唱的好聽多了,剝乾淨衣裳,連頭豬都不如。還沒等下刀,就已經尿了一泡。”
馮家人的慘狀,是他此時最好的療藥。當初人在京城,騰不出手來收拾這些人,沒成想到了蘇州,這群人反而全都送上門了。
寶馨有點不適,這剝人皮的事,果然她不太適合聽詳細的,那邊馮懷已經將如何下刀,刀順著肌肉的肌理,遊刃剝離,她反胃裡一番翻山倒海。
“馮哥哥,別說了,怪噁心的。”寶馨顰眉捂住嘴。
馮懷停了口,也不怪她,姑娘家心軟,除非有血海深仇,不然少有喜歡聽行刑細節的。只不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