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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敢說那話,就知道寶馨不會責罰,笑嘻嘻的正要說些中聽的討喜話,就瞧見那邊太監弓腰小跑進來。
“老孃娘找姑姑過去呢!”
朱承治年歲擺在那兒,這個年紀精力充沛,對什麼都有無止境的好奇心和蠢蠢欲動。宣和帝沒見給兒子選妃,王皇后自作主張給東宮裡選了幾個宮女,最終都是半點聲響都沒有。
開開始張太后只覺得是孫兒懂事,不被女色迷了眼,可時日久了,都聽不著半點訊息,哪怕疼愛孫兒如張太后,也覺咂出不對勁了。
宣和帝這個年歲,也會和小宮女們逗逗樂子。兒子都像爹,該別是出了岔子吧。
張太后叫來王皇后,王皇后這才說,東宮裡還有個得寵宮女的事兒。張太后聽了叫人過來看看。
畢竟 舊主
他扣住她的下頜, 逼迫她抬起頭。嫵媚美豔的臉上血色全無。她原本就不愛濃妝豔抹, 每日裝扮也僅限於淡掃蛾眉, 兩頰上都不耐煩擦胭脂, 此刻血色褪盡,只見得臉頰蒼白。
寶馨整個人被扯在他雙臂間的牢籠裡, 動彈不得。
馮懷曾經是齊貴妃的親信, 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馮懷當年恐怕也少替齊貴妃辦差。現在手掌西廠, 在朱承治看來,是齊貴妃的走狗。可那是對朱承治來言, 對她來講,自己的這條小命,要不是馮懷在尚方局的那句話,早就已經成了一捧骨灰,和千百個宮女的骸灰一道被倒入大罈子裡。
她在深宮不容易,掙扎求生, 她的力量太渺小,馮懷拉了她幾把,才有她的今日。他是恩人, 也是那個塞給她糖的男孩。
如果沒有他, 就算當初能僥倖活下來,也萬萬沒有她的今日。
張了張嘴, 寶馨揚起頭,下巴上的手如同鐵鉗,不動分毫。她清楚的看到朱承治眼底的怒火。
“我沒有把殿下的事兒和他說。”寶馨忍著下巴的痛, 仰頭“殿下想必也查到了他和我家曾經是世交,當年他在王娘娘那兒救了我……”
“我的事兒,你一個字不用給他說,他自有辦法。”朱承治冷笑,“這太監一個比一個心眼子多,和窟窿似得,拿著主子不當事,些許事就能走漏出去。他哪裡還用得著你去傳這些小事。”
“大事我也沒傳過。他救了我的命,在安樂堂那兒,若是沒有他叫醫婆來瞧我,給我藥,我骨灰早就裝了滿罈子了。”寶馨咬唇,“殿下若是懷疑我私自往外傳遞訊息,我沒做過!”
“你沒做過,你當然沒做過!”朱承治恨她到了這會還在說和馮懷的那些事兒,馮懷是她的恩人,難道他就不是了麼!
“他哪裡捨得你做這些!”朱承治說著鬆開捏住她下巴的那隻手,徑直推到落地罩那兒,鏤空雕花的板子壓在背上,俊臉逼近,“你說說看,他到底懷著甚麼心思?嗯?”
往昔的事兒,他都知道。妒火中燒,原本他以為自己夠早了,沒成想,馮懷竟然比自己更早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什麼差點就定親。
她整個人都該是他的,六七歲那年她闖入他生活,從他把她救下開始,她就該是他的。她每一根頭髮絲兒,每一滴血,都是他的。
他兩眼發赤,修長的身軀用力的壓迫她,看她滿臉漲紅,呼吸急促。
“我才知道,你竟然還是他的兄弟。”朱承治勾唇冷笑。內裡的光,透過了喜鵲登枝落地罩落在他臉上,投下的陰影籠罩住他雙眼。
寶馨恨恨的笑,“殿下若是懷疑我是細作,那也罷了。說我和馮公公是兄弟,怎麼不說是兄妹呢。”
宮內太監和宮女結對食,外人說起來,就說這對是兄弟。朱承治這麼說,擺明已經是有備而來,寶馨知道辯白無用。他多自負多疑